姑娘这幅久违的模样,倒像是回到幼时了。
女使按了按眼角,转身去了茶房。
“近日感觉如何,可有按时服药?”
“且是谨遵着医嘱呢。”姜雪昔坐在椅中笑着道:“容济大夫的药便如神药,我自觉好似已经痊愈了。”
严明笑叹口气:“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说着,朝她伸出了手去:“让我看看脉象。”
“怎么又诊脉呀。”
“这是什么话,此番让你出城住在此处,不正是为了方便替你医病吗?”
“那是你的想法。”姜雪昔笑望着他,道:“我住回这庄子里,只是想多见一见你罢了。”
严明好笑地看着她:“外人眼中如高山霜雪一般的姜家姑娘,竟这般不矜持的吗?”
“九年了。”姜雪昔笑盈盈地道:“九年的时间,多少矜持也都能耗光了啊……且我如今哪里还舍得将时间浪费在矜持上,一时一刻都无比宝贵,自是要好生珍视才行。”
“行了,成日说些胡话。”严明摆摆手催促道:“听话,快,将手伸过来。”
姜雪昔这才伸出手去。
严明认真把看着,原本见她精神颇佳于是还算乐观的心情,此时则一点点沉了下去。
“如何?”姜雪昔笑着问。
“尚可。”严明收回了手,道:“有些起色了。”
他说着,起身去收拾药箱:“待我回去之后,再给伱换一张方子……”
看着他去收拾那根本没用到的药箱,姜雪昔微微抿了抿嘴角,眼中依旧笑着:“就说你的药是神药吧。”
“……我答应过要医好你的。”严明合上药箱,手下微顿:“从前便答应过你。”
他幼时决定学医,便是为了当年那个生来体弱的小女孩。
姜雪昔含笑静静看了片刻他的侧脸,而后转开了话题:“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去捉蛐蛐的那块菜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