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疑惑地看着他:“可你不是让王副将去了么?”
“那是他,不是我。”萧牧认真地道:“之后若被你家中祖母亦或是阿兄得知,便可以推他做替罪羊,以略保全我之形象。”
衡玉:“?”
王副将没有得罪任何人。
“萧景时,你少时便是如此奸诈的吗?”她礼貌发问。
那人心平气和,理直气壮:“权时制宜,随机应变罢了。总归是我日后要求娶吉家娘子,而不是他。”
衡玉不禁也被他的厚颜无耻所感染了:“也行吧,那日后咱们成亲时,记得让王副将坐上席。”
她好似一贯不知娇羞回避是何物,他说日后要求娶吉家娘子,她便扯到了成亲时的安排——
二人相邻而坐,他将她揽向自己,她便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
月色朦胧寥寥,月下之人的心情却明亮安宁。
如此靠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急着出声打破这份安静,只任由月色静静落,夜风轻轻吹,时间慢慢流淌。
“你才回府,怎就急着大半夜地过来,还有大理寺的人盯着呢。”衡玉轻声开口。
“我怕你心中挂念,会睡不着觉。”
“我睡得可香了,是翠槐将我喊醒的。”
萧牧“哦”了一声:“亏我跑这一趟,倒是搅扰你安歇了?”
“怎么,我为你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时日,今日得知你脱了险,还不准我好好睡一觉了?”
萧牧笑了一声:“岂敢不准。”
“自你入大理寺后,我可是没少做噩梦,昨夜还曾梦到姜正辅去了大理寺暗室中寻你,要对你下杀手……”
萧牧道:“你这不像是做梦,倒像是在我身上安了双眼睛——”
衡玉听得一怔,直过身来看向他:“他果真去找你了?”
“是,就在昨夜。”萧牧道:“但并非是为了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