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辅无意多言,正待叫人送客时,只见一名仆从走了进来:“郎主,府门外有人上门求亲,自称愿入赘为姑娘冲喜。”
“可说了是哪家的郎君?”有族人连忙问。
“未有提及。”
问话的族人遂凉凉地笑了一声:“家门都不敢报,看来不过是个妄图趁机攀附的无名小子罢了。”
“直接便敢上门求亲,真当我姜氏的赘婿谁都能当了?”
“消息传出去后,不知有多少异想天开之辈自以为可以借机为自己改命,真是笑话。”
“此等事也要禀到家主面前来?还不快些打发了去。”
仆从正犹豫时,只见自家家主大步离开了前厅。
众人赶忙跟上。
沉闷了一整日的天际有雷声滚滚而至,四下有风起,翠色草木摇动间,冰凉的雨珠砸了下来。
姜府大门外,男子跪得笔直。
姜正辅在大门下站定,看向跪在石阶下的青年男子,视线落在了他身上的喜袍之上。
雨水渐大,湿了的喜服显出几分沉暗。
不远处的马车里,衡玉静静看着那道跪在雨中的身影。
那几名族人简直要看乐了——此人竟还穿着喜服过来了!
“敢问郎君是哪一家的?”他们当中有人问道。
那雨中之人答道:“在下乃籍籍无名之辈,非士族出身,家中世代的无人做官。”
“那你自己可有考取功名?”
“在下无从文为官之志。”
有族人嗤笑了一声,抬手指向上方:“如此也敢来自荐为婿?你可瞧清了这府门之上的匾额姓什么?”
那年轻人微抬起眼,任由雨水浸过眼睫,看向姜正辅:“晚辈长贵府女郎两岁,八字印旺,曾数次死里逃生,转厄为安。如此命相,恰宜与贵府女郎冲喜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