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从面馆后门出来之后,已经是换了身打扮,做寻常的百姓打扮,背着一个空的背篓,背篓的缝隙里,还有断掉的菜叶子,他安全过了城门的检验,这才松了口气。
王玄之很快收到了他出城的消息,也安心了许多。
每日需要处理的卷宗繁多,一卷又一卷,可那卷失踪案的旧卷,一直放在王玄之的桌案上,日影偏西斜,一日将近,也到了衙门放值的时辰。
王玄之将处理好的放在一边,待处理的放在另一边,正在检查有没遗漏、错批,如此一番,外头的日影早已回了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临行前再次确认无误,王玄之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方方落了厅堂的大锁,却见文吏尺泽勿勿而来,“寺卿,出事了!出事了!”
他将钥匙妥善放好,回身问道:“尺泽先生,何事如此惊慌。”
尺泽受他影响,喘了几息,安定了几分,“陈家二郎君来衙门找人了。”
王玄之反问,“哪个陈家,找的是谁?”
尺泽跑得满头大汗,他掩袖擦擦额上的汗水,“是不良帅家中的陈二郎君,他方才来衙门,说他大兄不见了。”
王玄之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放值了半个时辰,怎的确定人不见了。”以陈夷之的功夫,这世上能不要草惊蛇弄走他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除非与道一是同类人,“陈二现在何处,我去见他。”
尺泽道:“他说完就跑了,说要先去寻大兄。”
王玄之:“看清他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尺泽想了想了,“陈二郎君好像是想回家再看看。”
王玄之将人留在原地,他匆匆往外行去,“本官先去陈家看看,尺泽先生安排人,尽快去通知一下道仵作。”
尺泽悚然一惊,“不良帅遭遇不测了?”
王玄之的神色一言难尽,“......若不良帅当真遇事,能困住他的,也只有道仵作那样,身上有修为的,找她去或许能帮上忙。”
尺泽也松了口气,“是我想岔了,立刻便安排人去通知道仵作。”
王玄之已经出了大理寺,“小羊,速去陈家。”
钱小羊一言不发的甩动僵绳,“寺卿坐稳了。”
蛮达脸色突地一白,抱住了钱小羊,在后者尥蹶子时,适时出声,“不这样我会吐的,别影响了寺卿的大事。”
钱小羊将马车赶得更快了,企图尽早摆脱它,还抽空提点了它一句,“你是出来保护寺卿的,希望你能早日适应,否则要你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