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押送进京,郑松儒的心境已经全然平和下来。
刚出事的时候,震怒,诧异,不敢置信,那些情绪来得太突然。
家里上上下下哭成一片,没有一个能撑得住事儿的。
夺爵,下狱。
官家是雷霆之威发作起来,就是不晓得皇后在做什么。
后来进京这一路上,他试着旁敲侧击的打听,但成了阶下囚,也没人再给郑家留着什么体面。
这叫反噬。
郑松儒自己心里是知道的。
这些年下来,眼红心热,对郑氏一族不满的大有人在,朝野上下,皆是如此。
现在获罪落难,不上来踩一脚都算不错,怎么可能给他们留着什么体面呢?
官家都不留情了,他们当然有样学样。
不过是为着泄私愤。
还是见到大郎之后才知道。
原来这近一年的时间以来,官家那样抬举孙家,抬举贞贵妃,一切都早已经有迹可循。
他们远在荥阳,一切不知。
连赵奕都没有送消息回京。
大郎也没有。
不应该。
只能是晋和帝拦下了消息。
如此防范,早早就做了准备,是防着他们,也是防着皇后。
郑松儒眯眼去看:“官家就让你们来审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