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总是那样和善的样子,最仁厚不过的一个人,对阿月和阿暖也都视如己出,更从来没有苛待过后宫里的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敬畏,是又敬又畏,心中生出恐惧,才会畏。
原来当年贵妃的第一个孩子,是她害的,悄无声息,就那么死在她手里。
二郎,贵妃的第一个孩子,怀胎六月,是个成了形的男胎,她一碗药下午,险些害得贵妃一尸两命。
那才是我们的阿弟!赵奕?不过是个野种!”
他从前不会这样说话的。
赵禹的涵养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赵行眼皮一跳。
野种。
也对,同母异父,的确是个混淆皇室血脉的野种。
赵禹递过去一只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你担心母后?”
赵行抿紧了唇角。
“我说大可不必,你会觉得我太冷漠?那毕竟是我们的生身之母。”
赵行听了这话,就勐的摇了头:“不会。做错事的从来不是我们,也不是父皇。
父皇是皇祖父膝下嫡长,来日是要继承大统的,早在母后嫁入王府时就知道这一点。
三宫六院,膝下不会只有中宫所出的孩子,在她出嫁前,心里就很清楚。
如果说父皇曾允诺过她此生无异生子,那算父皇食言而肥,可父皇既然从没说过,她后来做的那些事——”
他把尾音拖长了:“阿兄,你说父皇知不知道当年贵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死在母后手里的?”
赵禹没说话。
怎么可能不知道。
父皇在母后的事情上是湖涂过很多年,可并不是耳目闭塞的湖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