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厅里连当差服侍的奴婢都没留下。
长安和长宁守在门口,元福也在。
赵行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在出门那会儿,打从魏宝令身边路过时候,冷不丁瞥了她一眼。
他前脚才出了门,魏宝令就笑着坐到了官帽椅上去。
她侧目去看姜莞:「蜀王分明不放心,却又留下你一个,想是你同他再三的说,他是顺着你,才出去的吧?」
姜莞不置可否,魏宝令又说:「那你胆子挺大的,明知道裴清沅坠崖是我一手策划,就不怕我杀了你?」
「杀我?在沛国公府,杀我吗?」
听她这样说,姜莞嗤笑出声:「你不想死。」
魏宝令面色微沉,咬着后槽牙没说话。
姜莞也瞥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想活了,事发时一脖子吊死,一了百了,谁也拿你没办法。
你更不会自己揭开那些伤疤给舅母看。
我想你苦苦哀求,无非希望舅母心软动容,能够替你说上几句好话,求情的话。
就算小姑母和小姑父不肯理会,但我阿耶阿娘总要顾全大家,姑父姑母或许也会帮着规劝。
到头来,皆大欢喜是最好不过的。
至于你,直到现在,也不过是在利用舅母,对吗?」
魏宝令忽而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姜莞心头一沉,心道果然。
「就因为你当年——」
魏宝令不是什么好人,但那些话,姜莞也不想说出口。
对于一个高门贵女来说,其实舅母说的对,她的人生,从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毁了。
固然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遭遇就去坑害别人,但是那些遭遇,总归是一辈子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