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棒槌吧,敢情你觉得人家李侍卫是个傻子?要给张舍人下毒,还下在自己送的食物里,还让人专门送去?你当李侍卫和你一样是个蠢货?”
张丙:“……”
父子两个面面相觑,张丙讪讪一笑,当先移开目光:“……是我想多了。”
他爹不禁叹气:“咱还是早点辞了皇城司的差事为好。”
皇城司那样的地处,简直不是人待的,他儿子本来瞧着也聪慧,不说能文能武,好歹文武都过得去,是个顶好的孩子,可自从很好运气地让皇城司选中了之后,就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张丙也点头。
皇城司的差事又危险,拿的钱也不多,说体面到是有体面,可一年到头连个假都无,实在累人。
第二日,张丙回去当差,因着晚上要去做件大事,后半晌李侍卫拿出坛酒来给他们几个值夜的弟兄一人分了一小杯。
“……”
喝到酒之前,张丙心里还偷偷埋汰这李侍卫真是小气得很,可一杯酒下肚,他瞬间觉得浑身舒爽,身体轻了三斤,那滋味简直回味个七八遍尤想细品,陡然就觉得李侍卫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敞亮人。
“貌似送去给张舍人的……也是这样的酒?”
张丙眨了眨眼,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心好痛!
“啊,张家不会喝李都知送的酒啊,人家家里这几日,不光是请了樊楼的范大厨和谢尚,谢大厨,人家还托了太妃娘娘的脸面,请了宫里的御厨到府,可谓是山珍海味,要什么有什么,寻常人难见的美酒佳肴更是无数,哪里会稀罕咱皇城司送过去的东西?”
要不,他把食盒要回来?
张丙自然没敢上人家张家去把食盒要回来,不过,张家现在确实聚集了好几个好厨子。
张平甫推开窗户,正好和两个堂弟对上眼,被两个堂弟可怜巴巴的目光一盯,张平甫沉默半晌,无奈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必须要出门,而且我的身体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话音未落,张平甫就听见了啜泣声,他娘亲小吴氏推门而入,眼睛发红,眼眶里还有泪珠滚动。
他顿时就什么话都没有。
小吴氏是个娇小妇人,瞧着弱不禁风的,哭起来声音也细,可张家上下,就没人不怕她哭。
张平甫总觉得,她娘但凡把这哭功传几分给他几个妹妹,妹妹们这辈子就都不必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