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和十安在算命胡同待到酉时过就回了,到家没多久红桃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清雨见她累得不行,就让她休息,自己和十安先去把晚饭做好,然后三人就坐在荷花池边嗑瓜子儿纳凉唠嗑。
“...走了几十条街,愣是一个生意也没碰着,果然死人也不是天天排着队在等我。”红桃一边嘎嘣一边嘴上利索。
“慢慢来,别把自己累垮了。”清雨劝一句。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她回头盯着屏门方向:“应该是大师姐回来了。”
十安和红桃都回头看,刚好见温雅自屏门而入,三人都唤一声“大师姐”。十安让出自己坐的凳子,改靠在梁桥上。
“渴死我了。”温雅几步走过来,抓起茶壶就咣咣几口凉茶下肚,然后才坐下,又见荷花池里冒出三两枝嫩芽,奇道:“这东西倒是长得快。”
“饭已经熟了,歇会儿还是这会儿吃饭?”十安问道。
“歇会儿再说。”温雅靠在椅背上,一边舒展着腿脚,一边拿出一张契书递给清雨,“我把国槐街那场子赁下来了,看来看去也就那地方勉强合适。赁契也签了。”
清雨将赁契收进玄女殿,“今天我和十安师兄把图纸给葱头送过去,定了二十套,估计七八日就能拿到东西。”
“七八日倒还算快。”温雅点着头:“我下午也打听了一圈,那些教武术的,都是在雇主家里教授,没人像我们这样还专赁个场子。
他们的取费标准也不统一,高的有一年四五十两,少的一年也就十来两。我在想,我们收多少合适?还有这学徒从哪儿招,也是个问题。”
“上门招呗,像我一样,自己去找生意。”红桃看着温雅,“明天我带你去,那些有钱人住哪儿,我都知道。”
十安略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挨着上门去找,恐怕不易成事,一来没几个人信,跑十家也未必能有一家把话带进门。
二来大多都是在家里学,像我们这般还在外面教的,恐怕也难接受。”
顿了顿,又道:“是不是像其他铺子那样,办个热闹的开张,请些舞狮杂耍,更能吸引人?”
“这些也只能吸引附近的小老百姓去看热闹,寻常人家,谁能拿得出十几两银子来学武。”红桃摇摇头。有钱人都直接请到家里教。
三人一时安静下来,都看向清雨。
清雨这才缓缓道:“关于这个问题,此前我也考虑过,我们现在所缺的是展露,是舆论,得从这两方面下手。
这‘展露’,得由大师姐来,至于这‘舆论’,还得等大师兄回来了才好办。不过在那之前,有一件事却需要红桃师姐先跑一趟,你熟悉地方,这事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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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漕胡同的牟家大门,大清早的被一阵有力的节奏叩响,门口条凳上坐着打盹儿的守门老汉惊了一跳,往外一看,是位妇人,便问道:“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