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已经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安稳也只是眼下的假象而已,他甚至不知道,是自己先步入朝堂,还是先等来诸侯国的铁骑。
“你出仕,是为了什么?”一个稚嫩、却又莫名让人感到沉朴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
许应扭头一看,是十安的三妹。他这些天为了找住的地方,日日都是早出晚归,对这孩子除了一个“老神在在”的印象,便再无其他了。
十安从旁拿过一个蒲团,摆在身侧,让清雨坐。
清雨坐过去,自然而然两腿一交叠两手结印,打起坐来。
许应看着这两兄妹,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很奇怪,这孩子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让他鬼使神差地竟跟个孩子谈起了自己的抱负:
“乱世当道,凡有志之士,无不想在这乱世中当一回英雄。
我亦是个俗人,满腔抱负想得以施展。如今的地制、兵制、人制、朝制,无一不存在问题,正因为有这些问题的存在,这世道才会乱。
我心中早有一套想法,这些想法,一旦施行,我敢断言,必将利国利民。只可惜啊,若我早些醒悟,兴许现在世道已经不一样了。”
许应说着说着,就黯然起来,他十五岁考中秀才,他本可以成为整个大夏最耀眼的星,可是,他终究还是错过了。白白蹉跎了七年的岁月。
“落日西风秋色浓,少不识,心火一上便生愁。”清雨轻声道:“你若是能参透这三句话,你便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所在。”
许应略一疑,看向微闭目的清雨,刚才那句话,似风一样在他耳边飘忽过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应儿,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搬家。”准备歇下的许三娘站在耳房门口,提醒了一句。
许应又看了十安和清雨兄妹二人一眼,这才起身,与二人道个别,回屋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关王会就只剩一天。山阁在轻衣坊和纱华坊裁的衣服,也终于送到了。
温雅按照之前的规定,将轻衣坊的衣服分给何云申一众人,将纱华坊的衣服分给司文植一众人。
何云申一拿到衣服,就嫌弃地这里那里挑毛病,“这线头也没裁好,这边角也没对其,还有这衣襟,这衣襟...总之,你们轻衣坊的衣服,就是破烂。”
司文植很是无奈地耸肩,“虽然我很想成全你,可奈何...我没有你那般秀气,这衣服是按着我的尺码制成,我纵是给你,你也穿不了。”
何云申被噎一口,愤愤驳斥,“你才秀气。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爷是七尺男儿。”
司文植笑着颔首,“你不说,旁人还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