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三这会儿眼里有些慌意,他垂着脑袋,时不时眼睛的余光往左右的衙役脚下瞄了几眼。
卫平孝将史三的房契搁在桌上,然后惊堂木猛然一拍,咚的一声,将安静打碎,更是吓得堂下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史三,你假造房契,可知罪?”
史三眼珠子转个不停,好一会儿,才有些惶惶道:“大人,草民这房契,是真的,假的是那佟树,他才是假的。”
卫平孝又陡然一呵,“大胆,你难道还敢称,是本官的衙役,与户曹勾结陷害你不成?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本官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此贼拿下,先打二十大板。”
史三面上一慌,一头磕在地上,惊恐道:“大人,大人饶命,草民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草民这房契亦是找通远的柴房牙中保。
大人您若是不信,草民愿意与柴房牙当面对质。或者,大人您将那佟树也叫上堂来,草民愿意与佟树和柴房牙当面对质。”
卫平孝仔细盯着史三看。史三心头发毛,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扛着那目光。
准备上刑的衙役们一时不知是进是退,都看向卫平孝。卫平孝想了想,今日这事,确实不简单,恐怕还不止是一个无赖与逃税的问题。
他沉着眉思索倏尔,抬手示意准备上刑的衙役们暂时退下,然后又吩咐几人去传佟树和柴彪。
无论是通远还是那银针村,距离治中衙门都不近,故而卫平孝又命衙役将史三与老廖头一家暂时看押在后堂,然后中场退堂,去内衙等候。
而在他等候的过程中,他再命衙役前去把商税院的院史严和请到了内衙。
...
两个时辰后,佟树和柴彪到了堂上。只不过柴彪拄着一根拐杖,头上也包着纱布,看上去像是吃了重刑似的。
至于佟树,不明所以就被衙役扣来,此时还没从惊吓中回过魂来。
卫平孝将严和请到下首位置观堂。然后自己坐上堂,继续审问。
“柴彪,通远水杉街佟树的房子,可是你一年前中保,卖给他二人中的一人?”指着史三和老廖头。
柴彪有些讪讪:“大人,一年前的事,草民已经记不清了。”
“这么说,你不承认有与这二人之一中保的事情?”
柴彪惶惶点头:“草民确实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