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史三,卫平孝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定也是哪里的恶霸,身上肯定没少背其他罪,这种人,又有何资格谈将功补过,不过是个见财起意的人罢了。
想通这层后,卫平孝立马命人去将江海与庞林二人抓捕回来。而人刚吩咐出去,那前去廖五四家取白契的衙役就回来了。
廖五四像是见到救星似的,“大人,这白契,佟树也有一张,上面都有柴彪做中保的字迹和手印。他说得没错,通远,至少有四五百户都是受柴彪威逼利诱而只签了白契。”这“他”却是指的史三。
佟树这时候也交代道:“大人,当初草民欲卖房之时,是柴彪告诉草民可以不用问账便签契,草民偷懒想图方便,便答应了,后来才知竟是只签白契。
草民原不想同意,可柴彪找了一群恶霸来威胁草民,草民实在怕被打,只能拿着白契离开了通远。”
卫平孝寒着脸看着佟树,“撒谎,通远只签白契已有十余年,你在通远住了多久,会不知道这规矩?
逃税便是逃税,虽然你的情节比其他几人轻微,但知法犯法,同样有罪。”
佟树被呵斥得一个哆嗦又匍匐下去,满头大汗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卫平孝这才抖开廖五四的白契,对柴彪狠厉道:“柴彪,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若是从实招来,便可免受皮肉苦;可若是还嘴硬狡辩,死不知悔改,那就休怪本官对你大刑伺候。”
柴彪还想试图挣扎,可他思来想去,却觉得自己就如岸边的鱼,只能无奈等死,半点计也施不得。遂迟疑半响,才如一摊死灰,失魂似的喃喃道:“草民,知罪。”
卫平孝惊堂木一拍,大声念着柴彪的罪行,书佐在一旁奋笔疾书。最后,卫平孝问柴彪是否认罪,得到肯定后,便命人将供词拿去与柴彪画押。
接下来,分别是史三、佟树和廖五四。除了史三及其一行十二人被发配去充军外,佟廖一家都被罚了十两银子。
同时廖五四被令补缴去年和今年的房契税,并重新签定红契,至于房牙,通远还有两名房牙可中保,只让廖五四自行去找。
而案子最后,江海和庞林也被抓捕上堂,因为有主谋柴彪的招供,二人也不敢再狡辩,乖乖画押,直到一切结束,卫平孝才喊退堂。
不过,在柴彪三人要被押下去的时候,卫平孝却下了公堂,来到三人面前,问道:“你三人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其实在柴彪上堂的时候,卫平孝便想问他伤从何来,但想到这事应该与本案并无什么关系,便暂时没问。
可江海与庞林二人被提上堂,竟也是一身伤,这就叫卫平孝奇怪了,他也有猜或许是三人内斗,故而此时才来一问。
柴彪想要报复的心立马被点燃,当即就哭诉道:“回禀大人,草民三人下狱,是罪有应得,可有人在此前却对我们滥用私刑。
草民三人这一身伤,都是被那个叫红桃的臭...小房牙打的。
大人,一码归一码,纵然我们犯了罪,但有您依法处置。这红桃,是最近新来的房牙,极其嚣张跋扈,她为了抢生意,便将草民三人重伤成这般模样,您看看,若非草民三人命大,此时恐怕已经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