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内,何一九依旧跪在地上,只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挨了三十板子,疼得脸色惨白,却不敢哼声,只能咬牙忍着。
钱老二跪在另一侧,逐风则站其身旁,目光盯着一处,微闭,站定,却是趁着闲工夫打起坐来。
卫平孝先拍一声惊堂木,然后严肃高喝,“何一九,你先状告钱老二假报房价,然后却又无端改口,你因何改开,从实招来。”
何一九有些颤道:“回大人,小的已经知道自己状告无理,所以请求退堂。”
“你撒谎。”卫平孝神色一厉,声音拔高,吓得何一九浑身一抖,几乎匍匐在地,“小的...小的不敢。”
卫平孝又问:“那座宅子,曾死过一名女侍,是何家的家仆,还是外仆?”
何一九两眼慌乱眨着,支支吾吾,“是家...不,不...是,是外仆。”
卫平孝继续质问,“既是外仆,从哪个人牙手中买来?何时买来?卖身契现在何处?其年岁几何?家住何处?家中几许人也?统统老实交代。”
何一九吓得满头大汗,惊惶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只是房头,只管房屋买卖交易,至于那女侍,小的确实不知。”
卫平孝哼一声,板着脸,“你不知,自然有人知。传何梦友。”
又对何一九狠厉道:“何一九,待会儿本官没有让你开口,你若胆敢开口,本官立马摘了你脑袋。”
何一九吓得一哆嗦,将头贴在地面上,惶惶应是。
门口的衙役立马高喝一声传何梦友,很快,两名衙役便从证人房带出何梦友与何志二人。
何梦友大步上堂,衣摆一撩,跪下叩首,“草民何梦友,叩见大人。”
何志也微垂着首,跟着跪下:“小的何志,叩见大人。”
“何梦友,你可承认自己是九曲里五宅原房主,于正月委托钱老二将宅子卖出?”
何梦友应声是。
卫平孝又问:“那你因何卖房?可是因为宅内死过一人?”
何梦友一惊,实在没想到会问这问题。他想了想,答道:“那宅子草民只是偶尔去住一回,觉得无用,便打算卖了。”
卫平孝却不吃这套,继续追问:“此前宅内是否死过人,死者是何人,与你有何关系?”
何梦友有些不安起来,斜斜看了角落边的何一九一眼,见其面上大汗淋漓,心便沉了。果然出了岔子。他略一想,答道:“草民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