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照雨道:“你我兄弟,但讲无妨。”
诸葛紫英道:“寒大侠可还记得你我初识之时,我与你提起的全通被杀一案。”
二十余年前,那个“两袖清风嫌钱少,一代廉吏逼死人”的盐城知府全通被杀一案,曾经轰动天下。其实,早出道几年,寒照雨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这个贪得无厌的狗官的。而那时,诸葛紫英还是个普普通通的捕快,他曾经参与追捕刺客。
寒照雨有些狐疑的道:“诸葛兄,那全通一案,难道和现在的这些案子有关?”
诸葛紫英摇了摇头,道:“非也,我之所以提起这陈年旧事,实在是因为当年我们追杀的刺客而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你收留的那位钟大侠。”
寒照雨大惊,随后马上恍然,道:“原来他就是‘无情斩’钟杀,那和他联袂而来的一定就是‘伤心一剑欢乐候’燕铁候了。”
诸葛紫英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单独把寒大侠叫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大帅与秦王虽然平日里称兄道弟,但是因道不同而实则水火不容,寒大侠是大帅所倚重的人,如果暴露了钟杀的身份,大侠恐怕就落一个窝藏钦犯的罪名,那样,会对大帅与你,具是不力。”
寒照雨当然知道其中利害,道:“诸葛兄放心,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妥当。”心下已是决定和钟杀与燕铁候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诸葛紫英这才放下心来,他要与上官无意与百里布衣去茫茫人海,查找那神秘的刺客,路漫漫兮修远兮,重任在肩。倒不知,何时再能见面?当下一拱手,便跟随等在一旁的上官无意与百里布衣走出寒宅,寒照雨与众人相送至门口,才又回到客厅。
一行五人刚刚走回客厅,待那茶刚刚泡好,钟杀忽然道:“寒老弟,诸葛大人刚才是不是和你说了我钟杀本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之事,你要是为难,只管开口,我钟某是不会连累朋友的。”
寒照雨温声道:“我只知道钟杀是个杀贪官、诛污吏的一代豪侠,可是,已经在与燕铁候大侠的画山一战,英年早逝,而你,只不过是燕姑娘的钟叔叔而已,又谈什么连累,而我又怎会为难?”,说完话,寒照雨,钟杀、燕铁候三人相视一笑,其意不言自阴。
而我们稍事休息,说一说钟杀与燕铁候的故事。因为,十几年前,我曾在博客上写过一个名为“决战前后”的短篇小说,这里就不再费尽心思收集这两个人的故事了,就把当年那个短篇略略改动一下,搬到本文中吧。
女人祸水,男人祸什么?
出自温瑞安
第一节多请大侠无情月
他姓钟,他的名字却很少人知道,但是因为,他总与血腥为伍,杀戮为伴,宝刀为侣,人们便叫他钟杀。
钟杀刚出道时十九岁,正值宁王龙冲潜,联合胡王单于赤步宥造反谋逆。而那时钟杀只是边关雁城总兵车名列手下一名普通的士兵。而雁城最高行政长官贾如意却贪生怕死,对单于赤步宥单于怒手下战无不胜的胡骑甚是恐惧,居然私下里与之结盟,做了通敌叛国的宵小之辈,并且因此出卖了忠心报国,英勇善战的车名列,把雁城双手恭送给了单于赤步宥,外加车名列一颗大好头颅,钟杀气愤不过,这才有了他义胆孤身入敌营,怒斩奸人贾如意的传说。
雁城虽失,龙朝的人气却仍在,尤其是忠臣之后---名将车名列唯一的女儿车柔,居然临危举事,在那山河动荡之际,家庭破碎之时,召集了一些父亲手下逃散的旧部,以及附近一些忠君爱国的志士,组织了一只义军劲侣,这对于当时传说中战无不胜的胡人铁骑来说,虽然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他们的游击打法以及众志成城的斗志却令单于赤步宥很是挠头,如果不是后来所谓的正轨军-边关双帅之一东乐候燕庆元的干儿子晋城总兵秦湘为了自己一己之利出卖了义军,车柔的部队恐怕还会干出一番火候的。只是当时秦湘面对着大举来犯的乐军胡骑不但束手无策,而且为了一解自己燃眉之急,居然把敌人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的盟友车柔的义军身上,单于赤步宥在知悉了义军的详细信息之后,果断的放弃了晋城,以大于义军近百倍的力量一举歼灭了义军,而钟杀就是那一战唯一一的幸存者。从那一战后,钟杀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他在让秦湘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以后,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曾经铁血丹心、胸怀天下的沙场,彻底对当朝失望了,他开始变成了一个无所不用其及的杀手,而他下手的对象大多是龙朝各地那些贪官污吏,其中也不泛那些豪绅恶霸,他就这样走进了江湖,而这时的江湖也俨然成了一个谈“钟”色变的时代。
他用的刀就是千古奇兵-----无情月。
第二节伤心一剑欢乐侯
他并不是真正的侯爷,但江湖人喜欢这样亲切切的称呼他----“小侯爷”。他的名字就叫燕铁侯,他和钟杀是绝对不同的两个人,他涉足江湖也比钟杀稍早一些,他救得人要远比杀得人多,而且除非罪大恶急、穷凶及恶之辈,他是从不轻易杀人的,而即使有人罪大恶及如果稍有改过之心,他也不会杀他的。每当杀人时,这个见人三分笑,温和而善良的年轻人就会落泪,而他杀得人越少,他的泪就越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