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内的不敢置信伴随着狂怒化为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在太阳穴撕扯起来。
疼痛又顺着太阳穴,蔓延至整个头颅。
是比平日更难忍受的剧痛。
就像有人拿着一把斧头使劲捶着。
明明昨天得知消息后,头痛发作,他已经连吃了三四颗止痛药了。
却还是止不住。
他忍着痛,从露台回到卧室,弯下腰,去拉开抽屉,想拿止痛药。
却终归抵不过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剧痛。
疼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来自头颅,还是来自于心。
好不容易拿出来的止痛药从指腹间滑出来,砸在地上,瓶子裂开。
药丸飞溅出去,滚落一地。
“蜜蜜……”
他呻吟一声,脖子上的青筋冒出来,抱住头颅,双膝弯曲落地,砰一声砸跪在地上!
痛成这样,犹伸出长臂,在枕头下摸出女琉璃娃娃,贴于乌青冰冷的脸上,一路吻着,似乎这样子能缓解点痛楚。
敲门声响起。
他却没听见。
直到老乳母推门进来,走到卧室门口,隔着虚掩的门扇,轻声:
“公子,滋雅小姐正在安排婚礼的宾客名单,问您有没空,想请您过去,也一起看下,看有没有漏掉的客人……”
却无人回应。
只能听见断续的压抑喘息声。
是猛兽受伤后的那种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