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让人接着炼。”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图纸,怒火反倒消退了一些,“让齐王来奉天殿。”
朱元璋是把秋后算账演绎到极致的人,早年的贪官,就算致仕隐居五年,十年,也被抓出来问罪了。
朱榑来到奉天殿,进门便看见朱元璋在御案旁踱步,垂着头,正在思索什么。
“父皇啊,你找我?”
朱元璋停下来,看向这个儿子,板着脸道:“咱听说,江西进贤冶铁所的副使入宫了?”
父皇肯定得到消息了。
“炼废了一个炼铁炉,父皇要惩罚我吗?”
“还记得,咱教你如何做藩王吗?”
“记得,明、仁、勤,断,要惩罚藩臣,也要等他把这件事做完,这样不会因为错误判断,掩盖他的功绩,也不会因为罪责太轻,而减轻他的惩罚……”
一句话,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朱元璋就是这么教他们的,朱榑心说父皇不是纵容他,而是打算秋后算账啊,朱榑抬头,发现这位洪武皇帝神色冷酷,一言不发。
“父皇就算要罚,我也要把它做出来,我听说大明和北元即将要交兵,必定要更换甲胄和兵器,天下各处都在开荒,没有农具他们如何开荒,我说完了,父皇要罚便罚吧!”
“滚出去!”
朱榑转过身,很生气地走出奉天殿。
朱元璋半天没有说话,直到朱榑走出奉天殿很久,他才回过神来。
“去江西进贤传咱的旨意,让他们继续改!”
“是!”
朱榑不时派刘九去春和宫,打听江西进贤的消息,倒是有消息传回,不过都是让他认清现实的残酷消息,三个多月改废了四个炉子。
大哥,再相信我一次,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了。
他有点慌,于是打算出宫去见刘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