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你要干啥呀?”
“不干啥。”
“你说,为啥?”
“不为啥。”
“不为啥是啥?”
“啥也不啥。”
大奎气冲脑门,抢前一步,伸手抽了钟华一个耳光。
钟华眼看着巴掌扇过来,他不躲不闪,仰脸迎着巴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大奎打了钟华,看他视死如归的决绝,大奎的心软了,没辙了,流着泪走出来。
“好好的日子整得这么乱,这是咋的啦?”大奎看不起钟华,这是一只白眼狼,说不定那天会咬自己一口。
之后一个多月,大奎不理钟华,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来单位找,躲着不见。
那是个多雨的秋天,天象漏了似的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大街小巷沟满壕平,泥泞不堪。绿苔爬满墙壁,菜刀锈迹斑斑,令人讨厌的蛤蟆,老鼠到处乱窜。
那天下午雨下的正大,办公楼前积水成潭,这样的天气维修队没法施工,工友们聚在会议室抽烟,打牌,扯犊了。
大奎望着窗外的雨发呆,看见钟华的车顶着雨花驶进院子。
大奎的心一动,犹豫要不要躲开。心想躲开,腿却没动。不理是因为生气,其实心里很疼,十几年的情谊,不是一个耳光就能了结的。
钟华湿淋淋地走进了大奎的办公室,大奎也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注视着。钟华站在门口,袖口滴着雨水,雨水在地上聚成一滩。
大奎面无表情地问:“有事?”
钟华面无表情地回答:“有事。”
大奎:“啥事?说。”
钟华:“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