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记得上次宋景这样治病用了一周多的时间,他等不了那么久。他必须在宋景醒来之前把血液里的狂躁压下去,再离开水云峰。
“没事,我能承受。”
齐卿没动,时宴看他,“大师兄,请你动手。”
齐卿被他的目光看的不得不妥协,“如果受不住了就说。”
“谢谢大师兄。”时宴笑着道谢,只是这个笑容虚弱的让人根本不忍心看。
齐卿这么好脾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命运为什么偏偏就要捉弄他们两个,难道真的是越能忍受痛苦的人,就活该要遭受更多的痛苦吗?
这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
时宴靠坐着药桶,感受到血蛊钻进血脉之后逐渐苏醒带来的钝痛,这些钝痛越来越重,好像要硬生生砸碎他的筋骨,再把他的整个身体撕裂重组。
时宴脱力,整个身体无知无觉的开始往药桶里滑下去,齐卿立刻伸手将他抓起来。
“时宴!”
齐卿担心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听到时宴的耳朵里却很远。
时宴勉强睁开眼睛,重新坐直身体,全身的筋脉因为剧痛而高高的绷紧凸起,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继续。”
“还有最后五只。”齐卿说了一句,又用镊子夹了血蛊放入时宴的血脉。
时宴的身体紧绷到颤抖,下颌线因为紧咬的牙关绷出刀削般的锋利弧度,冷汗也从一颗一颗的他的皮肤渗出来。
终于,所有血蛊都放入了血脉,吸血,改换,又是一遭炼狱般的经历。
三天三夜,时宴撑着精神熬着,终于暂时把血液中的狂躁彻底的压了下去。
齐卿为他取掉最后一枚银针,“时宴,可以了。”
时宴的眼皮颤了颤,睁开眼睛,缓了缓从药桶里站起来。
齐卿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去冲个澡,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