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太客气,这是下人们份内之事。”付嬷嬷忙欠身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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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苒吃过早饭,拿了本书,靠坐在南窗下的炕上,看似看的专心,其实心不在焉。
外院那些假山花草,明显还没收尾,正院的漫地青砖,四只角上,鼓起的都十分明显,显然是起出来之后,一看来不及,又匆匆压回去了。
夜里肯定没人来动工,她睡觉极轻,这儿窗户上糊的那些纱,挡风还行,挡声音可不怎么样,要是有动静,哪怕一丝半点,她肯定是能听得到的。
看来,这动工,都是要趁她不在这院子里时进行的。
她今天的打算,原本是想吃了午饭再出去,去莲花棚听财喜班新上的一出戏,听好戏就回来,晚上在这里吃饭。
可要是这样,只怕今天一天,这院子里就做不了什么工程了。
付嬷嬷是个极其自律和敬业的职业精英,这一点,她看出来了。那修了一半的前院,和挖起来,又只能胡乱按回去的正院,自己无所谓,只怕她看着要难受。
精英们多半都是强迫症。
嗯,还是出去吧,好让她有时间完成那些工程。
可是,去哪儿呢?
讲书的倒是有,可现在换了个人,讲的过于夸张了,总是让她时不时的尴尬一回,听的难受,这一样算了。
逛街?
好象没什么好逛的,再说,离出正月还有几天,她想看的马行街上,那些高档极了的珠宝毛皮什么的铺子,都还没开门呢,这一样,也算了。
现在的京城,其实没什么可看的热闹。
春节上元节刚刚过去,大家都在忙着收拢。
戏班杂耍什么的,从初一到十六,一直忙的团团转。
听说到了二月下旬,金明池就开始演武排演,排演加演武,前后要连绵一个月,这中间热闹不断。中间还有三月三上巳节。
从二月下旬起,到三月底,艺人们又要忙上至少一整个月。
这些戏班,以及各种各样的艺人们,前头一个春节挣足了钱也累坏了,后面这整个三月有钱挣,可明显也要累得不轻,也就中间这一个来月空闲,肯定是要好好歇一歇的。特别是象桃浓这样的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