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得喉咙发痒,然后是笑,撕心裂肺的狂笑。眼泪横流地笑。他双脚一软,背靠着屏障慢慢滑在地面,坐着看向不远处无意义徘徊着的血肉怪物们。
真恶心啊。
他出着神盯着面前一块石头,好像是打算记住上面有几个裂缝一样。
过了很久,
沉默。
他说不出话,只能用思考代替语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他知道但他林能读取别人所想。
“他们死得安详吗?”
“很安宁。快得来不及反应过来。”
“都死了吗?”
“除了你以外,还有一小部分人的灵魂也被保留了。”
“....很好。很公平。”
他低下头,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
“至少他们可以享受永恒的宁静,不再有压迫,分化,痛苦和歧视。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最大的公平。不论贫富,一概长眠。”
“意义要由人来赋予。你从未远离故乡。”
“....浪漫化我们遭受的并不能让这件事情变得有多容易让人接受。”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思考,还能坐在这里和但他林讨论这些。他澎湃的心潮在拍打胸膛,但却发不出声音,麻木,是的,一种莫名的麻木笼罩了一切。保护着他,让他不至于就这么发疯。
“但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但他林朝着严道一伸出手,他看了一会,木然地伸出手,握住,然后站起身来。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你想要什么?能给我什么?”
他没有耐心地说着,低下头擦着眼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