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栀尚不及回答,便听到北雁凉飕飕唤了一声:“大福。”
许大福浑身一个哆嗦,讪讪然放开了桃栀。
其实桃栀不疼,饶是许大福金刚锻体的能耐,力大如牛,可她也不是什么脆皮。
但许大福似乎极为忌惮北雁,当了北雁三十年的大老婆,怎么当成这怂样?
彼时,北雁已从云端飞身而下,站在距离桃栀三步之外。
识相的许大福连忙后退,退到了北雁五步开外,留给他们两人最够的空间。
“疼吗?”北雁问,声音听着古井无波,却因为放得轻,而显得温柔。
“我没用力打她。”许大福闻言忙竭力解释道,肥美的五官拧成一个疙瘩,心中万分委屈:真的没用力,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而已……
“当然不疼了!”桃栀道,“大福他只是……”
“这里。”北雁忽而打断桃栀的话,修长的手指从宽袖中伸出来,轻轻摸了摸桃栀的脸颊。
刚才他的风刃虽然击溃了火焰,可仍有火星子溅到了桃栀的脸上,现在她吹弹可破的右眼角,鼓起一个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芝麻粒大小的小红点。
桃栀忘了回答,却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刚刚触碰到她脸颊的北雁的手,定在了半空。
在桃栀看来,他是主人,也是有妇之夫,自己当与他保持距离,何况还在他大老婆面前,更不可茶里茶气。
在北雁看来,她居然不肯被自己碰,令他难堪,令他的心在瞬间收紧,眉宇染上寒霜。
空气在这一刹那如被凝固,周围所有人都成了背景。
被悲伤浸透的北雁唯有自己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才能继续平淡无波地开口问她:
“我知道你没死,毕竟灵宠血契还在,可血契还在,我却找不到你,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他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反而微微下垂,落到了桃栀的肩膀上,然后五指用力,紧得桃栀骨头生疼,秀眉微蹙:
“我、我去了一个早已闭合的秘境,所以你找不到我。”
“那里面有什么?”北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