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栀何等神力,要是真的拼尽全力拽牵引绳,那阿蛮的脖子早就断了,而现在,桃栀决定用一点力……
“不要不要!”翠儿慌了,一把抱住阿蛮的脖子,拽住了绳子的另一端,冲桃栀道,“小桃桃!你疯了啊!阿蛮是你的坐骑啊,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逃生而杀死自己的坐骑呢?”
“他不死,我们三就要被耗死在这里,死他一个,解脱我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桃栀反问道。
翠儿不敢置信地瞪了她一眼,死死抱住阿蛮,不肯撒手:“不可以!大不了死一块儿,踩着阿蛮的尸体出去,我翠儿这辈子的腰杆都挺不起来!”
阿蛮感受到了脖子上那股几乎绞死自己的力道,阿蛮想反抗。
但是阿蛮又享受这种窒息感的压迫下、翠儿对自己的不离不弃。
阿蛮沉溺在了这种濒死的快感里,感动得虎躯抽搐,竟是哭了:“我的宝,原来你心里是有我的……”
正在肆意挥舞枝丫到处攻击的海棠树,倏地一下全部散开,回归了原来的位置。
叶片簌簌的杂音霎时间退散,整个庭院安静下来。
桃栀站起身,对着府门朝翠儿扬了扬脖子,轻飘飘说了一句:“走。”
然后翠儿看着她气定神闲地走出了门。
法阵破了。
翠儿欣喜地抱起虎头呆子,奔了出去。
“小桃桃你好厉害!你是怎么破解的?”
桃栀站在府门之外,一张圆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老神在在地叹了一口气后,分析道:“舔狗内心十分清楚,他舔的人是不爱自己的,他只是一味地沉溺在自我付出和自我感动里难以自拔,但当舔狗真的感受到对方的爱了,舔狗也就不再是舔狗了,他从这种状态里脱离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天空就晴朗了……”
方才,阿蛮就是感受到了翠儿的不离不弃,阿·舔狗·蛮终于得到了回馈,所以这个困住舔狗的法阵,自然而然就破解了。
桃栀将那张失忆符从阿蛮的脑门上撕下来收好,然后准备……
准备去哪里?
桃栀望了眼城主府外的城,迟疑了。
天空淅淅沥沥飘起小雨,远处乌云滚滚,带着要将整座皎月城笼盖的气势,沉沉逼近。
“天黑了?难道我们在阵里耽搁了那么久吗?”翠儿疑道,“明明我们来的时候还是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