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着一身珠光绮丽的裙,挂两行清泪在抹了胭脂的唇,嘤嘤嘤地小声啜泣,画面美得桃栀差点扭头就跑。
但是一想到老爹是家里的财政大臣,桃栀妥协了:“爹,我回来了。”
倾欢她爹钱苟华闻言,缓缓转过来半个身子,水雾氤氲的眼睛在瞥到桃栀后,猛地洪水决堤,泛滥了:“我的欢儿啊——”
桃栀被钱苟华抱在怀里当个宝宝哄。
这若还是当初的三岁萌宝,倒也没啥,可现在的桃栀,想挣扎。
“爹,您别哭了,这次呢……主要是……我身上钱没带够,否则我就收买了刑部那几个喽啰,早早地放我回家了。”
桃栀觉得有必要趁机薅一把羊毛。
钱苟华二话不说把她放下来,然后掏遍了自己浑身上下的所以衣兜裤兜,撒出来一大把金叶子,全推到桃栀跟前:“拿去花,不够跟爹说。”
桃栀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淌了下来:啊~有钱真好,有个有钱的老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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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栀用这堆金叶子,翌日一早就出门挥霍,砸了一半在家具市场。
虽然雁归居里的基础家具一应俱全,可挡不住屋子太大,能发挥的地方还有很多。
她决定给北雁弄一个琴房,给他练琴,再整一个书房,给他写写画画,还要整一个运动房,毕竟他如今不能出门,光在院里散步憋屈了些,还是需要多动动的。
桃栀颠颠儿地在前面带路,她身后的轩轩扛着大包小包,轩轩的身后还跟着一溜送货上门的家具店小厮,这一排队伍气势汹汹,很难不引起路人注意。
和姚家的马车狭路相逢,姚娉婷掀起车帘探出脑袋:“倾欢,你在逃荒吗?”
桃栀停下脚步,让轩轩带着人继续走,自己则直接跳上了姚娉婷的车:“是啊,听说江南发大水了,我估摸着物价即将上涨,你不趁机多囤点货吗?”
姚娉婷不悦地睨她一眼:“我现在哪有心情逛大街?雁雁下落不明,阿珏还被关在刑部,我得去给他疏通疏通,以免他吃苦头;
“我听我四哥说,刑部不少酷刑都是针对脸的,不是撬牙齿就是戳眼睛,我已经叮嘱我哥如果非要用刑的话,尽量让他们在阿珏的身上下手,当然,除了下半身的某部位……
“总之我还是不放心,要亲自去看上一看。”
姚家的马车继续往刑部走,桃栀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你跟来干嘛?”姚娉婷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