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姚四看不下去,扑上去握住了钱苟华的手:“倾城夫君,停手吧!再不停手,大人要挺不住了……”
郝优雅绷着身子,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姚四,那狠厉的眼神仿佛在说:要你多管闲事!我还能挺,这是这些年来,阿华第一次扑在我身上,我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再捅下去要出人命了!”姚四没有看到郝优雅的眼神警告,他只知道要控制事态恶化。
桃栀因为横呈在郝优雅和钱苟华之间,所以被血溅了一身,黏答答热乎乎的极其难受。
听到姚四这么说,桃栀判断差不多了,郝优雅该受的教训也受了,是时候轮到自己“死而复生”了。
她猛地吸气、酝酿、吐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呼——我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桃栀完美演绎了一把“刚才我只是岔了气、现在我突然又好了”的恐怖桥段。
空气足足凝固了半柱香的时间,所有人都用看鬼的眼神看着她。
是倾城第一个打破沉默,吼了一声:“我儿没死?”
钱苟华这才反应过来,丢掉匕首,一把将桃栀搂入怀里,哭到抽搐:“我的欢儿啊……我的欢儿宝贝啊……”
被捅了七八九十刀、一直憋着一口气的郝优雅,整个人一松懈,猛地呕出了一大口血。
“大人!”姚四急忙过去扶她,忘记怀里还抱着个姚娉婷,害得姚娉婷滚到地上,脑袋一嗑,倒是嗑醒了。
“四哥……”姚娉婷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然后看到了倚在钱苟华怀里冲着她眨眼睛的桃栀,姚娉婷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妈呀!诈尸……”
“我儿没事就好了。”倾城抹了把差点掉出来的眼泪,对钱苟华说,“咱们回家吧。”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匹大马上,相互拥着回家了,连带着杀气腾腾的府兵也撤走了。
天牢里,郝优雅捂着肚子上那个最大的血窟窿,在姚四奔出去找医师之前,拽住他的袖子,问:“刚才阿华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歉疚地看了我一眼?”
她私心想着:既然倾欢没事了,那么钱苟华肯定会因为捅了自己这么多刀而感到心疼吧?也不枉费她白白熬着由他发泄,差点疼死过去!
然而姚四这个正直的人,连撒个谎都不会,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告诉郝优雅说:“倾城夫君好似是在看这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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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