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
二人谈话间,姬厌时刻注意炸毛仓鼠的神色,看她如此平静无波,眯了眯眸子,“你不想劝孤不要杀人吗?”
沈皎:“不想。”
她哪来的脸敢劝暴君!她不过只是个小小的舞姬,毫无地位,命如草芥,暴君发起神经病来连大臣都当水果消消乐玩,她现在连自己生死都保证不了,哪有心思再顾旁人死活?
强行圣母真的好蠢哦。
姬厌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眸深沉,“为什么?”
失忆后的炸毛仓鼠还真是奇怪,先前,他忙的要死,没时间杀那些满脑子家族情怀且心思不纯的傻子女人,结果就有个胆大不想活的主动来找死。
送了盅骨汤,让他体谅体谅她,不要杀人,努力成为一代仁君,心怀天下,爱民如子,最好大赦天下三五年。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狗都敢乱吠,于是,他如她的意思,砍了她脑袋并下令五年内不准任何人收尸。
一个多活了几天的女人都敢认为自己有所不同,而世人以为备受圣宠的沈皎反倒格外平静,无欲无求,甚至毫无作为,这让姬厌满意她识时务又有些烦躁,至于烦什么他也不知,他向来脾气不好,脑子有病。
不仅旁人这么骂,他本人也这么认为的,这大抵是他和这肮脏的世界,唯一的共同之处了。
沈皎心头打鼓,这非人类的问题我特么怎么晓得,她绞尽脑汁,睁着眼睛胡说:“因为,我相信陛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
姬厌:“没有理由,想杀就杀了。”
沈皎:“……”妈的,能不能给个台阶就下?
但暴君大概是和这个问题杠上了,定定看着她,路也不走了,站在无人敢靠近的大街上,势必要说个所以然才可以。
沈皎突然之间有种回到高考做选做题的时候,题目很简单,乍一看可以奋笔疾书,但真让她写,又觉得无处落笔,写了个解,然后……然后就再没然后了。
她寻思了一下前言后语,试探开口:“那,那陛下能不能答应我,下次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好吗?”
既然顺着暴君他不满意,那就逆着他来试试,神经病的思路,她烧死脑细胞都不会理解的。
闻言,梁珩莫名紧张起来,他还记得上一个说这种话的美人死相有多惨,历历在目。
陛下对沈妹妹另眼相待是一回事,但暴君阴晴不定的性格又是另一回事,二者互不影响。
梁珩狠狠为沈皎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