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到底没能如愿以偿,宰了木漾。
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人通常只会在极其冲动且上头的时候,才会拥有超越平时的勇敢。
这种勇敢存在的时间十分有限而短暂。
比如说,她跟头蛮牛一般,气势汹汹的从阁楼冲出来后,被风一吹,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沈皎一边往阁楼方向走,一边对身后暴君说:“陛下,你有没有觉得,云雾山的夜风格外的大?”
姬厌拦住她后退的脚步,语调清冷:“不觉得,怎么?七八月的天,你还怕冷?”
暴君长身玉立,身段高大,这条路窄,侧个身的话还是能错开。
但他两腿站中间,稳如泰山,杵着不动是什么意思?
不是,好狗不挡道。
为何要拦她!
沈皎一顿腹诽,并不打算和暴君硬碰硬,人家是花岗岩,她软壳鸡蛋,硬刚得不到任何好处,要学会智取。
她计划从旁边的草丛里面穿过去,月光如华,在没有网络智能机还有内力附体的朝代,她的视力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就是能看清草茎上一厘米左右长的深色倒刺。
她细皮嫩肉的能走吗?
当然不能,多疼啊,她可最怕疼了。
沈皎悻悻然的收回迈出去一步的脚,感觉倒刺都把裙摆挂拉丝了,但她也不想继续往前走,干脆保着青琅剑站在原地不动。
在姬厌的视角里,炸毛仓鼠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乱撞,左探探,右探探,磨磨蹭蹭,犹豫不前。
“怎么不走了?”
沈皎用微笑来掩饰尴尬,“少一个脚印,多一份生命,小草微微笑,请我绕一绕,小草也会疼的呢,陛下。”
姬厌:“……”突然很想把这铲平。
暴君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让她的意思。
沈皎也没胆子推他,扒拉了一下耳朵,“陛下,这里的风好大,再待下去,您帅得不要不要的发型就要乱了,而且,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