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也不成,这可不是给你喝的。”
梁珩轻笑一声,垂下眼帘,长睫敛住情绪,倒上满满两杯桃花酿。
沈皎一愣,脑海突然浮现起岑鹋二字来。
宫人已经尽数退下,偌大的殿厅里,莫名陷入诡异的安静,烛火摇曳生姿,烛芯“吧嗒”炸开,印在翩翩青年笑意尽头是落寞的眼底。
梁珩把折扇放在桌面,推至她跟前。
“不是好奇么?正好哥哥今儿个心情好,说给你听。”
到底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还是憋的难受急需一个倾听者,沈皎没有拆穿。
她点头,“好。”
梁珩一口饮尽杯中酒:“你可知,我以前有个未婚妻?”
“岑鹋。”
“你竟知道?”
沈皎没说话,盯着茶盏之中打旋的茶叶,小小漩涡旋转不停。
“是了,陛下应该同你说过。”梁珩又满上一杯。
“那你应该也知道,她死了。”
“病逝吗?”沈皎问。
梁珩摇头:“服毒自尽。”
岑家败落,岑鹋身为岑家唯一幸存的后人,却被终身囚禁于尼姑庵,而梁珩与她的缘分,也从此走到尽头。
距离岑家出事已经过去好些年,岑鹋好端端的为何要服毒自尽?
沈皎震惊,还来不及思考,就听梁珩温润如玉的嗓音慢慢响起,“毒药是我给她的。”
“沈妹妹。”他轻唤沈皎,目光却越过她,落在远处。
抬头看得见一轮圆月,远处却只有沉重肃穆的巍峨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