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回过神,一坛桃花酿已经见底。
他一边启封新的一坛酒,一边道:“没有,她自来好强,不过,第二日她硬是送了我一把折扇,那把扇子你见过的,就是之前那把。”
沈皎仔细回想一下,由衷赞赏:“嗯,老实说,上面画的画真的很有意境,岑姑娘绣工稚嫩,一手丹青顶顶好!”
“顶顶好?也就你这么说了。”梁珩噗嗤一声,哈哈笑出眼泪。
“那画是她请人画的,整个扇面,也就只有岑鹋二字是她写的。”
“写的歪七扭八,十分难看,正如她的心意那般……”
“亦是十分难看。”
那天夜里,下起了雨。
冬雨细绵刺骨,寒气入体,直教人冷得哆嗦半天。
一道人影毫无任何征兆,猛的破窗而入,携带而来的凛冽寒风险些吹灭烛火。
梁珩来不及转头,就听她急切的说:“梁珩,带我走。”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少女脚下就积了一滩水。
岑鹋嘴唇冻得发紫。
“出门怎么不带伞?”
梁珩放下书,拧着眉将挂在支架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岑鹋顺势扑进他清瘦却温暖的怀里:“没有伞,我偷跑出来的没有伞,梁珩,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王城,离开大燕,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不知是害怕还是冻的,少女止不住颤抖,说话逐渐语无伦次,字里行间都流露着惶恐不安。
梁珩从未见过这样的岑鹋,她该是鲜活又调皮的,就和夏日的烈焰,朝气蓬勃。
他心里莫名揪着难受。
梁珩放缓语气:“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岑鹋哭诉:“我大伯犯了事被关天牢了,爷爷为救大伯,要把我送进宫去讨好宫里那位,梁珩,我从小就喜欢你,长大以后更喜欢了,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我都不要了,你带我走,梁珩,我求你,你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