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偏头看她。
沈皎从善如流,立马问:“那岑鹋呢?”
梁珩神色平静,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眸中的光忽闪忽闪。
“自从那日分开之后,我与她桥路两边,再没见过。”
他叹气:“我已经做好与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可没想到,她会传信给我,我犹豫了很久,再次重逢时,是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别来无恙。”
“那你说的什么?”沈皎把倒了的酒盏扶起来。
“我……”梁珩一顿,“她先开口,我来不及说。”
沈皎:“她说的好久不见?还是别来无恙?”
“不是。”梁珩摇头。
“她说,梁珩,冤有头,债有主,这么多年,你是时候找我报仇了。”
“梁珩,冤有头,债有主,这么多年,你是时候找我报仇了。”
烛火摇曳,青年开口的瞬间,好似与几日前那道含笑的嗓音重合。
时过变迁,岑鹋再不是当初天真烂漫的少女,岁月磨破了她刁蛮的棱角,却没能拂去她心里那些年犯下的罪恶。
她手里捏着一串佛祖,“我日日在佛祖面前忏悔,可犯过的错,就是犯过的错,忏悔来忏悔去,更加显得自欺欺人了。”
梁珩不语。
少女不是往日的娇灵,他也不再是当初和她多说几个字就脸红的少年。
岑鹋不顾青年沉默,自顾自道:“带药了吗?”
“你当年可曾真的喜欢过我?”梁珩反问。
“我皈依佛门,不谈情爱,只论恩怨。”岑鹋抢过毒药,露出一个舒心的笑,一饮而尽。
“多谢。”
梁珩接住摇摇欲坠的岑鹋,眸底划过几分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