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数年的王宫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梁珩喝高了,有些神志不清。
拉着王福的红头发爱不释手,用脸蹭蹭,不停念叨着:“我也要染,嗝~我要染成绿的!”
王福亦是醉的一塌糊涂,也看不见下午才洗的香喷喷的头发被梁珩用来擦嘴,一个劲儿劝道:“绿的不吉利,是男人就染五颜六色的,这才酷!”
梁珩只觉眼前一片重影,无数只红毛老头飞来飞去,喃喃问:“嗝~有多酷?”
“有王福,王公公这么酷!”
王福拍拍自己胖墩墩的大肚皮,咕噜咕噜灌了三口烧酒,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傻子。
“噗,真要染成绿的,小梁醒了酒怕是得哭上三天三夜。”沈皎咬了一大口皮薄馅多的大饺子,月牙般的眼睛满足的眯了起来。
姬厌轻嗤一声,对这位包饺子对手表示最大的嘲讽:“三天哪够,起码三个月。”
也是,一只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屏的孔雀,一夜之间,毛毛变成五彩斑斓的花公鸡,实在很难以忍受。
沈皎忍俊不禁。
公主姬今夜难得不挑食,老老实实把炸毛仓鼠给他包的饺子吃得一干二净,连最后一口汤都没有浪费。
他盯着手心里的铜钱,问:“为什么要把破铜烂铁包在饺子里?这样会更不容易饿一些吗?”
沈皎:“???”原来还能这么理解吗?
姬厌眨巴着他那双漂亮的凤眸,眼尾微微上扬着:“孤吃饱了,一会儿再吃这个可以吗?”
沈皎忽而沉默。
想来暴君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次像样的年,小时候没机会,长大后没心情,也不知道饺子里放铜钱的寓意。
这些事她该是清楚不过的,明明在梦里那些年她是亲眼目睹的,她方才怎么可以笑话他呢?
“这个可不兴吃呀陛下。”
她不敢直视姬厌真诚发问的双眼,只能看铜钱道:“这不是普通的铜钱,这是好运,据说在除夕这天,吃到包有铜钱的饺子当事人来年会心想事成,顺遂平安。”
寓意都靠编,总归往好处编就是,不过,大家都习惯编造这些美好言辞时夹杂个人的想法,沈皎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