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
其实仔细想想,当时和大暴君也不太熟,他那会能有如此觉悟已经很不错了,这么一想,她也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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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想起往事,或者第一次过年让暴君有点高兴,那种骨子里的欢乐就跟诈尸的棺材板似的,如何也压不住。
他这人的性子比较古怪,一高兴就喜欢说个不停,他弯腰凑近沈皎,嗓音轻轻道:“皎皎,孤突然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的,陛下慢慢说,我听着呢。”
沈皎抬头看他,发现暴君的睫毛又长又翘,却不显女气,只能说一句风情撩人。
让他代言睫毛膏,一定很好卖!
姬厌望向远方,那边是灯火的尽头:“孤曾梦到过你两次。”
沈皎嘴角的笑意猛的一僵,扑通狂跳不止的心脏似乎也停止跳动了。
“这么说你可能不太能理解,孤换个说法。”姬厌直视前方,浅浅叹了一口气。
“孤曾经日日噩梦缠身,嗯,怎么说呢,那是一段无法忘怀也难以忘却的经历,每每想起,孤都控制不住想杀人,最好是杀光所有人,血液黏糊糊的,不新鲜的话还很恶心,但却是个好东西,它足以令孤兴奋,兴奋到可以短暂忘记一切耻辱。”
沈皎恍然响起初见他时,他手臂上那些大大小小,交织错横的自残伤痕。
大抵是想起不好的经历,姬厌眸色闪过一丝逼人的戾气。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好多年,无聊的很,可是有一日,孤梦到你了,在无数次我最难熬的那段时间,你突然出现,他们都看不见你,只有孤能看见,孤很高兴,孤很欣喜,原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专成为我而来。”
说到这,他怀念且柔和的语气忽而变得不悦,甚至可以说十分愤懑:“可惜,你只来了两次。”
我也不想只来两次,沈皎张张嘴,喉咙好似被东西堵着,哽得难受。
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过去,她只能不停唤道:“姬厌……”
“怎么又要哭了?”
姬厌眉头微微蹙起,垂眸看着她,拇指指腹在炸毛仓鼠眼下轻轻摩挲,低声道:“皎皎,你是不知道,孤其实还是有点不高兴的。你不声不响入我的梦,却一无所知,但孤又庆幸,你一无所知。”
沈皎努力憋下眼角湿润,没有立即反驳她知晓一切,呆呆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