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下意识探出袖子,注视着它在风中的摇摆方向,随即抬起头感受扑面而来的热风,惊愕地说:“现在刮的是南风?这怎么可能?!我从小在丹雨城长大,从来没有见过凛冬季刮起南风!”
“你先别管它北风南风!八大粮仓现在起了大火,里面有数以百万吨计的粮食,如果就这么烧没了,丹雨城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麻斑撰紧拳头,神色凝重地说,“我去现场看过了,火势太大,光靠人力不可能扑灭。”
主管反应很快,当即意识到了麻斑的想法:“你想让我控制提拔中枢,开闸泄洪,让大水淹向北城的八大粮仓,用清江水流扑灭火势?”
麻斑重重点头。
“不行!绝对不可能!”主管的态度很坚决,声色俱厉,“我是堤坝主管,什么时候蓄洪,什么时候泄洪,我只听执政官大人的命令,怎么能听你的?你以为泄洪是闹着玩吗?!”
麻斑眼看对方不同意,顿时心急火燎:“同僚啊,你又不是没看到现在什么状况!人力灭不了火,天上又不下雨,除了泄洪救火,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也不行!”主管用力推开麻斑,语气毫无动摇,“就算泄洪灭了火,到时候洪水淹没北城,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麻斑沉声说:“丹雨城民众现在都在南城看烟花典礼,北城没有几个人,只要控制好泄洪量,让水流只淹北城,或者只淹粮仓区域,就不会造成什么人员损失。”
“可如果粮仓被大火烧毁,里面的存粮被烧没了,你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吗?那将是数以百十万计!搞不好会生出民变!”
主管微微动容,紧咬牙关,陷入了剧烈的心理斗争。
麻斑趁热打铁,劝告道:“你既然从小在丹雨城长大,到时候挨饿的人里就会有你的父母,你的子女,你的朋友...哪怕你不为600多万民众着想,你也应该为他们想想!”
主管的面色依旧不太好,眼神飘忽地说:“我当官这么多年,家里的余粮还是有一些的,不劳你替我家人操心。”
“现在粮仓烧了,那是粮官的责任,他没有提前防控火患,没有及时组织人手扑救火势...不管上头怎么追责,都追究不到我头上。”
“可如果我开闸泄洪,先不说扑灭火势有没有我的功劳,淹了北城的责任会全部追究到我头上。”
“我还有父母要赡养,有孩子要照顾,我不可能冒这个险!”
主管说完,甩袖离去:“你回吧,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主管还没走出几步,突然感觉背后压力大增,紧接着就被人架住了,他刚想挣扎,脖子兀地传来凉意,有一把小刀抵了上来。
主管顿时面色铁青:“你...”
麻斑握着刀,从后面挟持主管,沉声说:“别担心,我不会伤到你。你就这样跟我回堤坝枢纽,这是我持刀劫持了你,你是被迫的,到时候开闸的控制杆也由我拉,所有责任我来扛。”
一听不是真的动刀,主管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但依旧很难看,他皱眉质问道:“麻斑,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往死路上走?”
“你之前被撤了职,看似落魄,实则无官一身轻。现在八大粮仓失火的罪责会有现任粮官来扛,怎么也算不到你头上,你乖乖别动不是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