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晓几乎就要跳下车去救人,只听琴七一道琴声,他蓦然惊醒,随即看见纸上的字,顿时又清醒起。
此时喊救命声还是若有若无,风晓只凝起耳力,向后听去,才觉身后那个尾巴始终都在,终于狠着心继续往走行去。
又走了四五里路,已远离战场,风晓再感觉不到尾巴,才听琴七低声说道:“小风,你要记住,江湖中事,既多有鬼诈,又往往生死攸关,所以既不可轻信于人,又容不得泛滥的怜悯,切记!切记!这事我们就当没见过,赶路吧!”
风晓默然无语,只道人心难测,自己若是一心软露了破绽,只怕生得就是自己了。
当下,他也不再多想,就寻路往计划的青木岭而去。
二人走了半晌,只见泥泞满道,初雪铺着道边浅草上,又有多道车辙,都汇到一条大道上来。
两人沿着大道而行,走了一两个时辰,午时已过,才见道旁有一座诺大酒肆。
风晓扶着琴七走进去,见桌子虽有十几张,却每一张都是挤满了人,连拼个座的机会都没有。
没奈何,风晓只好上前买酒食,但酒肆生意太好,实在是忙不过来,风晓在那等了半天,只落了小二许多白眼,不但酒没买到半点,连馒头也没买到半个。
风晓心中有气,对琴七说起情形,琴七只笑道:“我们不是带着干粮吗?我听外边也有人声,我们就到外边湊一堆,啃几口干粮再说。”
风晓心绪略平,带着琴走出酒肆来。
酒肆旁边果然有个凉亭,凉亭虽四面透风,中间却生了堆火,十几个人在围坐着向火取暖。
风晓和琴七一起走到凉亭之中,凉亭中的人衣着朴质陈旧,也是穷人模样,见二人冻得够呛,好心腾了点地,让二人一起向火取暖。
风晓见众人皆自带酒食,也拿出干粮,就着火烤了,分给琴七一起享用。
众人烤火闲谈,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汉子说道:“不知这雨加雪什么时候停?我还要赶着过青木岭,这路这么滑,只怕这时节岭上道路更是难走了!”
风晓一听青木岭三字,心中暗喜,忙问道:“大叔,这里去青木岭还有多远?”
中年汉子啃着一块牛肉,嚼了半天也没嚼烂,只拿出握在手中,随即说道:“只有二十里不到……”
风晓喜道:“天还有几个时辰才黑,我们吃了东西赶路,今天应该能过山去吧?”
一头胡子花白的老头自拿着个酒壶,喝了口冷酒,红着眼说道:“如今青木岭不同往日,我已经在这儿逗留两天了,你却想过山去,你也不问问,我为啥等在这里?”
风晓问道:“你老不说我还没觉的,这地方停了这么多车驾行人,真是奇怪。前两天应该还没下这雨雪,为何都停在这里不走?”
老头喝了口酒,叹了口气道:“你以为众人都不走,就在这儿等着这雨雪吗?我告诉你,青木岭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