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掏出十几个坚果,抛到那白雕面前,那白雕看了一眼,毫不理会。
秦长风暗笑,看来这雕儿死在眼前,却还挑食,不是普通雕儿,它不吃素食,说不得,只好再破杀戒了。
秦长风见那天上秃鹫有四只,便掏出四颗石子,手中弓弦劲发,也不见手抬起,那小石子连珠弹一般,向天上射去。噗噗噗声响,那石子接连击中三只秃鹰,瞬间血羽飞溅,秃鹰一片哀鸣,都向地下直坠。
他本想连发四颗,那弓弦劲发,如弓弦直拉三下,毕竟新近练成,还不熟悉,真力转换略有不畅,最后一颗石子发出慢了一拍,那剩下的秃鹰已有知觉,惊惶之下急闪翅膀乱躲,只被击中几根羽毛,居然逃得一命。但那秃鹫也不敢再停留,只是奋力振翅逃向远处去了。
秦长风得意之中又有些遗憾,捡过那三只秃鹰尸体,抛了一只给那白雕,那白雕也是饿的狠了,忙啄开那秃鹰胸腹,吃了那鲜活内脏,其余骨肉,不再食用。
秦长风见状,拿着剩下两只秃鹰尸体慢慢走上前去,只是那白雕得了吃食,敌意虽少了一些,仍然是昂头坚羽,只是不让秦长风靠近。
秦长风又将一只秃鹰尸体轻轻抛给白雕,那白雕又啄食了秃鹰内脏,眼睛又盯着秦长风手中鹰尸。秦长风再慢慢靠近,那白雕还略有防备,秦长风慢慢示意,只恨自己不会雕语,试探几次,终于走到那白雕身旁,将那鹰尸递到白雕嘴下,那白雕吃了秃鹰内脏,精神好了许多,对秦长风也不再驱赶。
秦长风从怀中取了一颗大还丹,以手示意那白雕张开嘴巴,那白雕也通人性,看灵丹如豆子,色呈幽光,知是宝物,微微张开雕嘴。秦长风小心翼翼地将那大还丹纳入白雕嘴内,那白雕服下小还丹,颇为受用,神情好了许多,知秦长风一片好意,对他就不再防备。
秦长风细细将那白雕伤势细加查看,诊断一番,主要是一只翅膀折断,一条腿也将断未断,都需要接骨续筋之法,而其他小伤却无大碍。
秦长风不由心下犯起难来,这伤也好治,只是这戈壁沙漠地带,人穷物少,那里去找接骨续筋的灵药。
他环视周围,那黄沙茫茫,放眼望去,只有数不尽的沙土,还有这眼前十几条已经死僵的蛇尸。
蛇!秦长风心下一动,定睛细看,果然这蛇与其他蛇不同。
黑续断蛇:其身如黑漆,坚如钢铁,遇险断成数节逃窜,又可自行复续,唯有异鸟口泫,入其七寸可令其僵毙而亡,其死而断节处生泫,其泫色香,生肌续骨,颇具神效。
秦长风拨弄那地下黑蛇,果然身体几处都是如同刀切断开一般,又藕断丝连结合在一起,扯下来后,那断面粘糊糊一层如膏似涕,凑在鼻边一闻,果然有一层如麝似兰的香味。
秦长风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莫非是这白雕有灵,知黑蛇可治骨伤,所以将诸蛇啄死在此,只是不能像人一般有灵巧双手,所以无法自行治伤。
伤药已备,秦长风当下去那悬崖上伐来两颗松树,修枝去皮,将树干均砍成平整木板。秦长风汇聚蛇尸,将那蛇尸断口泫液涂抹那伤口上,再将那白雕翅膀及大腿断骨扶正,用木板松皮固定。
秦长风见白雕不住发抖,好像十分痛苦,递过一根儿臂粗的松枝让那白雕咬住,那白雕倒也懂事,张嘴将那松枝紧紧咬住。秦长风将白雕翅膀粗腿都固定完毕,又将剩余蛇泫再涂抹在那断骨周围,那伤口生出一层透明薄膜,已似伤口愈合一般。
那沙漠烈日正猛,秦长风风行功初成,开始还不觉得什么,这疗伤接骨,初次上手,不由得聚精会神,全力以赴。此时松懈下来,才觉烈日难挡,他将剩余松叶,编了一顶阔帽,戴在头上,又用几根松枝,做了个简易担架,将那白雕抱到架上,拖起担架,向沙坑外走去。
不一会儿,他找到一块风化的岩石,岩石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秦长风将白雕放在那阴影之下,又将担架斜扣,成了一个简易的窝棚。
这一番作为,饶得秦长风身具异功,但烈日暴晒下又没有补充水分,也是筋疲力尽。他舒舒服服地躺在窝棚,倒出两粒大还丹,人和雕各服一粒,大还丹一服下,口中顿时一片清凉,心中焦躁热气也似散了许多。
日落山西,大地微凉,秦长风出外找寻,又碰巧打了只肥硕的砾鼠,一人一雕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