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季燃熟练的生火,心中暗道:“若非阿舟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被季燃这么一说,都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在火光跳动中,季燃挽起袖子,给锅里放入两瓢水,然后开始揉面。
他似有心事,一边揉面,一边偷看妖舟的表情。
妖舟转眼看去,问:“你想问什么?”
季燃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看看你,怎么看都好看。”
妖舟从炉洞里抽出一根燃烧着的烧火棍,对准季燃的脸,画了个圈,问:“你在太子府装醉,有何企图?”
季燃的脸上没有了嬉笑模样,耷拉着眼皮看着面团,回道:“其实,我想找一个人。”
妖舟将烧火棍扔进了炉洞子里,问:“你进宫那晚,穿着夜行衣,也是在找人?”
季燃抬起眉眼,冲着妖舟笑道:“娘子真是聪慧过人。”转而重重一叹,“可惜遇见了太子那个王八羔子,坏了老子的计划,没时间出去转转。”
妖舟知道太子是从季燃房间里出来的,于是问道:“太子怎么跑你屋去了?”
季燃知道妖舟和三公主换了房间,也同时开口问道:“你怎么和三公主换房间了?”
两个人的声音撞到一起,就有了故事。
原来,妖舟刚被搀扶到客房门口,庄公公便走了过来,冲着妖舟眉眼弯弯地一笑,说了声:“真是个妙人儿。”然后推门进了客房。
妖舟顿觉毛骨悚然啊。
庄公公什么时候笑颜如花过?什么时候夸过她?还用上了太子的专业品评句式。可见,庄公公在效仿谁,提醒妖舟注意谁。
妖舟瞬间心领神会。
她进入客房后,和季燃一样装睡。
不想,乌羽白竟然通过密道,进入到她的房间,垂眸看她半晌,说道:“这‘三重罪’只是前引,太子在靠近你后,会让你嗅他的腰带。他的腰带里夹带了‘安神草’,两种味道合二为一,便是你不畏毒,也会昏迷不醒。”
妖舟睁开眼,坐起身,十分自然地说:“谢乌世子提醒。”
乌羽白的眉宇间划过一丝痛苦的痕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务必小心。”
妖舟下了床,说:“我与世子毫无交情可言,还请世子无需再为我操心。”看着乌羽白的双眸,字字清晰地说,“我非但不会心存感激,还会怀疑你别有用心。所以,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