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影当着众人面,撕了季燃的长工文书,声称县主决定放其离开。长工不是卖身为奴,只是在此打工而已,所以不需要再做其它处理。
季燃看色碎裂的纸片子,瞥了妖舟一眼,暗道:“真是心细如尘、算无遗漏啊。老子的女人,果然是天下最聪慧的女子。”
雷影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想哭的调调儿都变得抑扬顿挫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原本是来堵窟窿的,怎么还把这窟窿越挖越大呢?真是要命了!
一个三皇子丢了,就是砍脑袋的事儿;结果,没出一天,县主也不见了,这得几个脑袋才能扛得住啊?!
雷影见天色已晚,立刻跳墙回到季府,将此事说给卫云听,想要找个人同自己分担眼泪。
卫云听罢,仰头望天半晌不动。
雷影问:“怎地了?”
卫云回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雷影低头,吸了吸鼻子:“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太为难人了!
真是拿着一头驴的月俸,干着三头驴的活儿!
另一边,季燃等人回到了太子府的后门。
牛管事和婢女书画先一步进了府,将在叶府的所见所闻悉数说给了太子妃听。
太子妃听罢,沉吟不语。
婢女书画以为太子妃不想要季燃了,立刻开口道:“这火哥儿被祥芸县主重视,定是有真才实学的。”
太子妃说:“能得这样一个人为我用,自然是好的。只是……”微微蹙眉。
牛管事知太子妃顾忌什么,于是压低声音说:“火哥儿是从县主府里出来的,若真有问题,拿县主问话就好,谁也不能怪在太子妃的头上。就算太子要打要杀,那也得冲着县主去。”
太子妃想通了这层关系,终是露出笑容,说:“给他们安排住处吧。这么晚了,就不用来跪谢我了。”
牛管事和书画应道:“诺。”
二人领命离开,一起到后院去接季燃和妖舟。牛管事想在季燃面前卖个好,想着日后他发达了,也给自己留条宽敞好走的路。书画则是显得格外热心,就连对妖舟都是轻言细语的。
书画说:“今晚太晚,没打扫出空房,婆婆和火哥儿先一起住着,我等会儿给你们再抱一床被褥过去。等明天,我再给婆婆掂量出个采光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