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送完祁老爷子最后一程，淋着大雨瘸着腿走下台阶，一路上，她心底空荡荡的，生命中又一个珍贵的人失去了。
来到山下，司机等在原地，撑着雨伞走上前，“少夫人，快快上车，空调已经开了。”
“嗯。”
她打开车门往车上一坐，捧着腿放稳后才关上车门。
回祁家的路上，司机接到了电话，鹿茴没有在意。
她靠着车座昏昏沉沉的，直到车子停下，当司机打开门，撑着雨伞站在外面，她这才注意到，这里不是老宅。
“少夫人，下车吧！”
司机恭敬地说道。
五年了，她最终还是故地重游，重新踏进了这栋别墅。
厚重的回忆像打翻的五味瓶，她捧着腿踩在地上，站稳后淋着雨站在庭院。
就在她要进去时，素瑶的手里捧着一桶油漆，朝着她用力地泼过来。
红色的油漆兜头兜面的浇了她一身，她狼狈地站在大雨里，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祁璟衍就站在素瑶的不远处。
是他吧？
是他准许素瑶这么做的吧？
一瞬间，鹿茴的眼泪混合着红色的油漆流下来，脸上的表情被油漆掩盖，有那么一会会，她是庆幸自己被泼了油漆的。
是这桶油漆保住了她支离破碎的尊严。
祁璟衍，你恨我，我知道。
如果这么做，能让你内心的恨消除一些，我也能好过一些。
“跪下。”
素瑶双手抱着手臂，抬着下巴盯着前方的鹿茴。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