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什么也没说,单手托着浴缸边缘,从浴缸里迈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摔倒。
现在已经怀孕,对于她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再多生事变。
“站住,你要想好,要是这一夜你走不到别院,你还会伤到肚子里的小东西。”
祁璟衍咬着牙劝她三思而行。
她站在原地,没有转身,闭着眼睛哽咽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鹿茴说完后瘸着腿一步一步往前走,尽管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但是夜晚的空气中还泛着丝丝的凉意。
她浑身湿漉漉,热水遇冷湿衣服贴在身上,夜风一吹湿冷让她冻得直打哆嗦。
没什么比自由更重要,没什么比离开更期盼。
祁家老宅的佣人看到鹿茴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脚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她像是黑夜里的游魂,托着残躯一步一步往前行走。
皎洁的明月照在她身上,地上是拉长的黑影伴随着一股凄凉。
祁璟衍,你真的太狠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也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
你我之间怎么就变成这般田地?
鹿茴走了一段很长的路,走过热闹的街角,辗转拐弯继续前行,道路两旁是枝叶繁茂的法国梧桐,像是守护她一路前行的卫士。
林婶,我想活下去,我想自由,我想离开。
可是,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你为了保护我落到了死亡的下场。
她越走越累,眼睛昏花,走路的脚步显得虚浮,身子变得越来越笨重。
前方的阿桃刚刚下公交车,拿着地址走在前来祁家老宅的路上。
她看到不远处的鹿茴,一张阴郁的小脸瞬间变得明朗。
“少夫人,少夫人,我是阿桃啊。”
阿桃往前跑,跑过去抱住鹿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