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面露难色,到底还是看懂了鹿茴的眼神警告,“庄院长,我们家大少爷工作繁忙,他要我陪少夫人来医院。”
她一想到祁璟衍把鹿茴赶出祁家,心里十分的不爽。
“胡闹,我去给他打电话。”庄赫南气得想骂祁璟衍。
鹿茴马上伸出手阻拦他打电话的动作,“庄医生,不要打扰他,我自己可以的。”
她说完这句话,阿桃替她感到心酸不已。
少夫人真傻,大少爷都不在乎她了,就算怀着身孕也要赶她走,她为什么还要提大少爷隐瞒呢?
庄赫南考虑到自己可能过于激动,出于医生对病人的关心,事后冷静想了想,他打电话过去给好友,确实没有任何立场,反倒很容易引起误会。
“鹿茴,你现在怀孕了,吃不了精神药物,我希望你不要忧伤过度,得空的时候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抒发内心的抑郁。”
他再三叮嘱鹿茴要注意情绪变化。
她淡然一笑,心头是一番上涌的酸涩。
心里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有些苦,根本说不出口。
哭泣和大笑是抒发情绪的最好渠道,唯有伤心到深处是无声的,没有眼泪,没有哭泣。
她就是无声的伤痛者。
“是,我记住了庄医生。”鹿茴轻轻颔首,眉宇间带着说不出来的忧愁。
阿桃搀着她走出医院的大堂,暖阳照在她身上,柔光里她纤瘦的身形如同梦幻的泡沫,好像一碰就会碎。
主仆二人走到街上,鹿茴闻着道路两旁的香樟树,风中有尘埃,也有汽车尾气,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阿桃,我们没有钱,得找个工作吧。”
她说话时没有手指甲的手指勾勒着挂落的发丝。
一日三餐但求温暖不求奢靡,头上有瓦,米缸有米,这就足够了。
闻言,阿桃停下走动的脚步,皱着眉头盯着鹿茴,“少夫人,你怀着身孕,目前是初期不可以工作的。你忘了医生的交代吗?我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