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是你的人，对吧？”
“嗯，你不是老早就知道了吗？”
顾清菱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有一个书坊，书坊里养了一批匠人。”
李文崇点头。
钱老爷从姚家书坊里进了不少书，那些他都是过过目的。
有些觉得有意思的，他自己也下了单，捡了一些，让人送回了京里，送给他的那些侄子、侄女。
“这群匠人在印书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出了一样东西，能够让印书变得更容易。”顾清菱说道，“我打算明年大郎进京会试时，让他献给朝廷。”
李文崇一时没反应过来：“能让印书变得更容易，不是件好事吗？正好你的书坊，印书印得快，也能做为传家之宝，传给下一代……”
李文崇是真的没多想，他自己没碰印书的生意，但钱老爷名下也有书店，所以对于各大世家拥有自己印书之法的事，多少有些耳闻。
哪家有这种省力的印书之法不藏着捏着，想要传给下一代？
可顾清菱，居然说要上交给朝廷？
“你不会是冲着发明奖和专利费去的吧？可是，印书之法世家都有，就算你上交给朝廷，到时候没人买，你也赚不了多少专利费。”
“即使皇兄会发一些奖励，但那点钱还不如你自己买书赚的。”
……
显然，李文崇这些话，是小瞧了顾清菱手里的“活字印刷术”。
现在这年头，大家用的还是雕版印刷术，就是要印一张篇文章，就得雕一副完整的雕版出来。变化只在于所有的雕版材质、印墨材质以及纸的材质，区别到不是有点很大。
顾清菱说能让印书变得更容易，李文崇也以为，不过是发现了更好用的某样材料，或者在印书环节有了改进罢了。
顾清菱望着他，表情预言又止，她知道“活字印刷术”的影响有多大，但显然眼前这个男人不太清楚。
若是他知道，自己不仅改进了纸张、墨汁，配着“活字印刷术”，能够让原本成本两银子的一本书变成几文钱，让天下人都能读得起书，怕不是得疯。
孔圣人曾说，有教无类。
然而可惜的是，读书的成本太高，读书的权利依旧掌握在少部分有钱有势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