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即说道, “回总舵主, 属下才疏学浅, 本不该当此大任,但如果实授此职是会里需要, 我义不容辞!”
关阳炎微微颔首,身姿又后倾,靠在了椅背上。
而陈笙的则淡淡一笑, 将视线投向了大长老施英之。
施英之脸上无甚表情, 甚至都没有看秦源一眼, 只看着手里的茶盏。
随后, 拖着长音,缓缓地问道, “秦左使,你来的时候,一路上看到了多少人, 又有几个脚夫,几个醉者, 几位商贾之人啊?”
秦源皱了皱眉,心想这特么我哪里记得住?
他是关注过今晚街上的人比较多, 当时就想到,那些可能是圣学会的外围警备人员, 毕竟总舵主在这。
可是谁会没事刻意去数有多少人?
另外,当时他一直跟楚宴修在扯淡来着,就更不可能记住路过多少人了啊!
至于多少脚夫、醉者、商贾,就更特么扯淡了。
老匹夫这是明摆着刁难!
见秦源不说话,施英之淡淡一笑,“身为朱雀殿的一员,细致入微地观察每一个人, 每一处环境,是最基本的要求。”
言下之意,是秦源连朱雀殿最基本的密探的素质都没有。
陈笙立即笑呵呵地说道,“大长老, 话倒也不能这么说。朱雀殿殿员行事之时,因为常常任务在身,自然会时刻观察且记住周遭一切。秦左使此番前来,并无任务,没有刻意去记也属正常。”
施英之把茶盏放到了身边的茶几上,又淡淡道,“可他现在不就是朱雀殿的一员么?让他来见总舵主,不是任务么?街上行人异常,不该有所警觉么?”
一发三连问,直接将陈笙问得一时语噎。
不过想了想之后,他很快说道,“即便如此,他总归是在朱雀殿干得很好,抛开六月十五那件奇功不说,光是其他的功,也立了不少,包括查到玉将军的所在并擒之。呵呵,我想,这也足以说明他胜任此职了。”
“不然!”施英之终于抬起了头,语气开始变得强硬。
“秦左使在宫中游刃有余,屡立奇功,是因他与清正司、钟家、内廷卫多番交好,人脉颇多。因而,老夫认为,秦左使的长处在于交际逢迎,单打独斗是极好的。
但论统领殿员、运筹帷幄......若是连周遭环境都无法细致入微地观察与剖析,他又如何剖析、处理呈给他的情报呢?”
陈笙再度语塞,而一直温和的眼中,也终于微露出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