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王俭笑然出声,赵翌道:“刺史客气了。”
“嗳——”
不待赵翌说完,王俭已是道:“无妨,诸位是客,自当如此。”
眼看王素与婢女替赵翌、李慎、李炜添了汤,王俭笑着邀请道:“诸位尝一尝如何?”
说话间李慎、李炜正要将汤递到嘴边,却是听到碗盏突然跌落在案上,声音不大却也绝对不小。
“大王——”
李慎、李炜循声便见赵翌面前的汤碗不知怎地倒了一桌,里面的热汤还打湿了赵翌的衣襟。
瞬息,赵翌看到了王俭眸中一滞。
下一刻赵翌佯装抱歉地携着几分醉意道:“看来这酒醉人,连这碗盏都端不住了。”
说罢,赵翌站起身来,拱手道:“今夜刺史设宴,翌等甚是感谢,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我等尚要一早赶至利州,便不多打搅了。”
眼看不待自己开口,面前赵翌已然作拱手告辞的样子,王俭心下顿时警觉,神色异样了几分,而一旁的李慎、李炜此刻亦是从中察觉出不对劲来,当即也上前正色地随赵翌行下一礼转身欲走。
就在三人方走至花厅门后,不绝于耳的兵刃碰撞声忽然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这一刻李慎与李炜顿时目光如矩,警觉如猛兽一般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赵翌护在身后。
而与此同时,身披胄甲的两列府兵如洪流般自门口汹涌而入,转眼间便将三人围的水泄不通。
“刺史这是何意。”
相比于李慎、李炜,此刻的赵翌显得异常平静,侧首间明明是问询,可眸底的提醒已如弦外之音。
听到赵翌的话,王俭虽是含笑,可转瞬间便早已换了一个人般,哪里还有半点文人忠臣的清隽,眸底的杀意可谓是如抽了刀鞘的利刃般,暴露无疑。
“御陵王,若你们今日饮下这碗汤,尚能留个体面的全尸。”
说话间王俭将目光从那仍旧冒着热气的汤上,缓缓挪向赵翌三人,一字一句地道:“若是冥顽不灵,执意抵抗,那便怪不得我了——”
“王俭!”
看到王俭露出这样的真面目,李慎立时双拳紧攥,目光蹦射出星火般的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敢谋逆叛乱!”
“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