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老马识途呢,顾筱没有特地去控制马儿的方向,只说了一句“回赌坊”,马儿就听懂了,驮着顾筱就这么晃悠晃悠着,回到了赌坊。
吴掌柜坐在赌坊门口的台阶上,右手撑着下巴,一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长吁短叹。
“哎……”
顾筱下了马,牵着马走近,将缰绳甩给站在门口的小厮后,不解地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吴掌柜。
“大冷天的,你坐这儿干什么?喝西北风啊?”
怎料吴掌柜又是一声长叹。
“哎……要是喝西北风能喝饱就好了……”
顾筱听她这话没头没尾的,更加疑惑了。
扭头一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周边的商铺也偶尔有客人走进去,只有赌坊冷冷清清的,仿佛是个异类,不该存在于这条街上。
顾筱这才恍然大悟。
“你是在烦恼没人主动送财上门啊?”
一听到“财”字,吴掌柜顿时回过魂来,“腾”的站起身,烦躁地狂抓头发,焦虑不安地在原地来回走动。
“顾姑娘,距离官府来揭封条都已经过去五、六天了!可您看看,这些天有一个客人上门吗?没有!”
吴掌柜一脸怨念,丧气地垂下肩膀,指了指城南的方向,道:“那群赌鬼们嫌我们惹上过官司,晦气,全都跑去冷家的赌坊了!我呸!全是白眼狼!赊那么多账没一个来还的!”
她一边掰手指,一边念念不休地跟顾筱唠叨,谁谁谁什么时候欠了多少钱,谁谁谁又赊了多少账……
“这群王八羔子!哪来的脸嫌弃我们?我还嫌他们一个个肥头大耳、浑身酒臭,脏了我的地方呢!”
顾筱听她越说越激动,脏字全往外冒,引来不少路人的斜视,于是忙干笑着打断道:“行了,欠的账咱该讨就去讨,不过要注意方式方法。”
她话音刚落,吴掌柜还没来得及给反应,怎料这时,街对面的酒楼突然传来一声嘲讽的冷笑。
一个矫揉造作的男音随风飘来。
“哟!那不是传说中‘接包’的倒霉蛋吗?好像叫什么……顾什么的……”
顾筱循声望去,只见对面酒楼二楼的窗边,坐着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