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外头办差的孩子们,或是些想亲近司礼监的官儿们孝敬的。
在国安看来,为了灵活办差收点东西不算大事,但这里有一个尺度。
如程德那般,便是越了这个尺度,忘了究竟谁是他主子。
这是不忠,决不能容忍!
内官是皇上的奴才,人都是皇家的所有物,更遑论所拥有的资产?
剥夺程德所有资产,就是要他无所依靠,成为孤魂野鬼一只。
国安试探地问:“那于新和其他人……”
花素律动作止住,默默无声许久后,沉静道:“属于内宫的,杀。其余的……”她起身踱步活动肢体,语气满不在乎:“你看着办。”
国安跪地俯首,细缝眼里豆子大的眼仁转了转,随后差点笑出来。
涉事人员都处死,只留了程德一人性命。
不止如此,还将他赐给柳常德。
御赐之物不得损毁,这意味着柳常德不能将人弄死,也不能轻易将他送外头去。
而程德一个太监又是奴籍,资产被夺光他那里都去不了。一无所有又被皇家所弃,他只能依附柳常德。
但柳常德会信任他吗?
一个不受主家信任的奴才,会好过吗?
想到日后,此二人大抵会互相折磨许久,国安便喜滋滋地偷笑,应声道是。
花素律又瞄到国安包着白布的双手,显露出些许不安与犹豫。
跪地的国安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
“这些日子你不必到朕这里伺候。”
正窃喜的国安听皇上语气淡漠地对他说这样的话,猛地惊慌。
以为自己因失察被皇上厌恶,顿时惶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