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贺看她这满身尘土,灰头土脸的样子,更觉女人胆如鼠,着实难登大堂。
本在河道附近观赛的皇亲贵胄闻讯赶来,金吾卫与厂卫齐齐跪在不远处:“臣等救驾来迟。”
绪正骑着马哒哒地跑来,越过众人来到花素律面前:“东厂护卫不当,臣向皇上请罪。”
不止是东厂,方圆亦带羽林军下跪请罪。
花素律以袖掩面,冷冷地瞥了一眼身形高大的绪正没有说话。
“本侯听说,厂卫每年军费花了不少,军器装备一向是最好,训练严苛……没想到就是这个样子?”
姜贺装作和下属说话,声音却大的许多人都能听见,其语气极具嘲讽:“眼下还商量着是否裁军,依本侯看,还商量个什么?先裁了厂卫,能省不少钱呢。”
他和下属毫无顾忌地发出讥笑,绪正的脸色发青难看的厉害……
不远处众位官员面色各异,互相用眼神交流,或是窃窃私语。
“啪!”
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如一声响雷,震彻所有人的耳朵,众人无所预料的见皇上一巴掌甩在绪督主脸上。
众人脸上皆是错愕的表情,莫说他们,绪正一样未曾预料到。
他白皙的面侧映着火光,火辣辣的疼,等他双目满含杀意的回视时,皇上已经甩袖子往御撵上,起驾回宫。
华丽的御撵愈行愈远,绪正额上颈侧青筋突起……
姜贺在一旁瞄着,眼角眉梢露出点难以言说的笑意。
远处江若谷、武利智骑在马上看皇上的车驾起行,火政局的救火的水龙车刚刚开到路口。他俩看了眼已经烧了一半的楼,火势蔓延到四周。
就算浇灭火,这片居处也毁了,来日只能重建。
“东厂的布控有问题。”江若谷望向四周,那边东厂正在清理刺客的尸体。
武利智哼道:“那又如何?只要那位容得下,这都不是问题。”武利智瞥了江若谷一眼:“王爷,操心人家的东厂,不如操心你手下的人吧……有人要请罪了。”
他说着,用下巴点了下远处正协助火政局灭火,组织百姓撤离的左金吾卫。
江若谷表情千年如一日的毫无起伏:“按区域划分,此片确实是左金吾卫负责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