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在事败后,还留这种东西?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销毁的罪证!
到了这里,花素律明白,这件事里有问题……
单说这封信,多半是东厂为了定罪,造的假证。
可花素律能拆穿他吗?
不能。
为何不能?
花素律从桌边上抽出几本折子,夹着那封带血的信纸,扔到绪正面前:“你看看……”
绪正伏低着头,看了看她扔到地上的东西。
那封信扔回来是何意,绪正一万八千个心眼,如何不会懂?但他没言语,也没请罪,而是依花素律所言,踉跄地膝行几步,拿起那几本折子,跪在地上翻看。
挨本草草地扫了轮,绪正立时诚惶诚恐叩头道:“皇上,东厂一向谨奉圣意,不敢违背。臣对手下约治素来严格,不敢有丝毫放纵!此上所言,臣不敢说一事无犯,但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字字恳切,好似赤胆忠肝!
但花素律太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暗自感叹他不上戏台真是可惜了!依他这表演功力,放她前世,高低也得是个表演博士。
那折子上写的,自然是官员对东厂的控诉,什么打压异己、祸害忠良、兴造酷刑冤狱等……
这些罪名,花素律听来是半点不意外,想来绪正没见过,也听过不少。
可这大喇喇的,好几本的呈到花素律面前,还是头一回。
“绪卿啊……”花素律坐在椅子上,缓缓道:“若是一二人道东厂的是非,朕自不会放在心上。可你看看……”
花素律又从边上抽出数本,全摔到地上给绪正看:“如此多的控诉!你这东厂,到底是如何管的?!”
绪正再度捧起那些折子扫看起来,花素律坐在上方耷拉着眼皮睥睨他……
为何现在花素律不能挑东厂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