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武利盈低喃声。
垂头半晌,他抬眼看见放在一边的食盒。
少年人有时对面子看得格外重要,因此怎么也不愿意在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上承认自己错了。那怕这件事无关紧要,也是仍倔强的不想承认。
“那汤,你不愿喝就不喝。无所谓的。”武利盈声音很轻,像说了这句,他有老大委屈似的。
花素律知武利盈给她送汤是好意,可她遇上这事就是心里憋闷,在朝上不能随意展露情绪,只能随意找个由头,把火发在武利盈身上。
现在火消了,她自然也不会别扭赌气。
“拿都拿来了,不喝浪费。”花素律嘟囔着:“赶明儿别弄就是了。”
武利盈闻言,抬起眼皮注视着花素律的脸。
花素律也不知他什么意思,便与他对视。
对瞧了好半晌,花素律看见武利盈脸上渐渐浮现出点得意骄傲的笑意,但还死命抿着唇,似不想将这笑暴露出来……只他的卡姿兰大眼出卖了他。
他的样子惹得花素律玩心大起,对着做了个转瞬即逝的鬼脸,使得武利盈当即破功,歪着头吭吭地笑出声来。
闷笑了一阵,武利盈似是再憋不住,想将先前忍的那些全释放出来一样放声大笑。后头干脆躺在花素律床上,打滚捶床……
看武利盈如此天真放纵、无拘无束的模样,花素律的心情也随之跃动。
她忍不住雀跃地回想,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是什么样?也是如武利盈这般吗?
花素律含笑回忆了一阵,发觉自己十六岁时,似乎比不上武利盈……
先前经过端午后沙盘推演一事后,武利盈在她心里就不再仅是个人缘好、整日只知在街头嬉闹的豪门纨绔的形象。
前些日子万寿节,又看出她对镇关王的大加封赏是有目的而为,然说起来,也是点到为止,没有多问。
这小子平日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实则粗中有细、观事入微,处事灵活、分寸得当。
纵然比不得其他人老辣,稳重这俩字和他也不太搭边,但他天性中的自由无畏,使他能从一种不受限、更加广阔的范围去审视身边诸事,并且敢于质疑。
比起朝中因世故而老练,被传统禁锢住思维的大臣们,武利盈的品性无疑是更加难得的……
而自己十六岁的时候,除了文化课就是练书法,额外的时间都沉浸在电脑游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