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两年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一直以为,这话不对,现在才知道,竟是真的。”
“奶,就算再能干的人,也只能将粮食产量提高一些,肯定不能做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苏小甜忍不住失笑说。
不要说这个年代了,就是几十年后的粮食产量,也做不到无限增长啊。
苏奶奶乐呵呵的,才不管小孙女说了啥,她的要求不高,就是能吃饱就行。
让这些有本事的人都来吧,来一个,他们的地能增加几十斤产量都行。
积少成多不得了!
沈自珍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瘦骨嶙峋的,看着身体就不是很好,且还有几处伤,走路的时候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是京城里的大学教授,这几年,虽然处境不太好,但到底也还勉强能过。
没有想到的是,再面临又一轮打击的时候,他的妻子儿女没有选择与他站在一起面对,而是与他断绝了关系,将他的一些事情都告知了对手。
他受到了残酷的打压,甚至受了重伤,还从京城到了西北边陲。
在经历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他心死如灰,之所以没有选择自杀,是因为手里还有一个研究马上就要出结果了。
但一下子被弄到西北,沈自珍觉得,或许这辈子,他再也回不到他的实验室里了,再也看不到他的试验田了。
他一脸木然地住在了杜同和隔壁的小房子里,这间房子什么都没有,而他什么都没带。
迟意远抱了一下干草过来给他铺在炕上。
沈自珍觉得,或许,连这点儿干草都没有必要铺,一个住在牛棚里的人,还有什么可以讲究的?
或许,未来的日子里,他面临的将是无休无止的摧残和折磨。
毕竟,连亲人都能因为种种原因将他推落悬崖,何况是素不相识的人。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的门口不知道是什么人悄悄地放了几个杂粮面的馒头,还有一床补着不少补丁的被褥。
虽然馒头是杂粮做的,虽然被褥上面都是补丁,但这也让沈自珍那颗心上的寒冰稍微融化了一点。
他看着被褥和馒头,百味杂陈。
没想到,红心大队的社员里还有这样的好心人,对他这个罪人都能善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