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不可以……傻女儿,那可是娘给你省出来的嫁妆,不能拿出去给这没良心的烂货治病。他欠下的债,是要咱娘儿两跟他一起陪葬,娘死了不要紧,但娘今生最后的希望便是看着你嫁个好人家……”
桑桑站在家门口,死死地抱着崭新的纺纱,小脸儿轻轻地摩挲着薄如蝉翼的织面,生怕自己粗糙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丝丝痕迹,心爱程度绝非一件简单的物品,而是和她生命相连的珍宝,藏着对未来的憧憬,也藏着女儿家最深的情愫。
轻轻的触摸像是最后的道别,桑桑作出了决定,不再理会母亲的呼喊,冲出家门,一头扎入了雪天。
白宋喊着:“桑桑,我还没说要些什么药材!”
“我去把大夫请回家来!”
留下一句话,桑桑的背影消失在了雪中。
……
桑桑请来了西郊唯一的大夫。
大雪中,小妮子已是满头大汗,在前面很恭敬地摆出请的手势,让大夫先进屋。
事情关系父亲生死,桑桑很谨慎。
她虽然信任白大哥,但她还是更希望真正的大夫来给父亲诊断。
大夫进屋,在门口看了一眼曲叔,眉头便是一皱。
然后简单地看了看气色和伤口,冷哼一声:“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治的?准备后事吧!”
桑桑一听,脸色瞬间惨白如雪,抓着大夫追问:“您再看看,白大哥说爹爹还有救的。”
“呵,真是笑话,谁说有救,让谁救去。老夫是无能为力。”
说完便要走。
“等等!”
白宋起身打断,目光停留在了大夫随身的药箱上。
“带药了吧?”
“嗯?”
“那一匹布换你这一箱药,人可以走,把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