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神仙水乃薛神医所配,是曲家人偷盗他人药方,以治疗瘟疫之名收取巨额诊金。”
“师爷,您自己都说了是传言,既然是传言如何能够当真?仅凭一句传言就能抓人吗?”白宋话音一顿,“那学生也要问问,今日是谁告的状?”
“是数百县民。”
“神仙水的药方可是这数百县民配制的?”
“都说了是薛神医……”
“既然传说是薛神医的配方,那为何薛神医不出面告状,反倒是数百县民?这数百县民可不是受害人,连受害人都没有的状子如何能立案?”
一番话,师爷又被堵上了。
不是师爷水平低,是小县县民普遍简单,从来没有敢理直气壮在公堂理论的。
一般人,只需要县太爷拍一拍惊堂木,堂下谁人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师爷就算不是县太爷,那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日突现白宋,可不管什么尊卑,只要道理在手上,谁都不怕。
这样的外来者,县衙的大小官员,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
白宋说得没错,既然都说方子是薛神医的,薛神医没来告状,这案子就不成立。
师爷哑口,白宋接话:“至于敛财嘛,从始至终都没有强买强卖,曲家的神仙水是明码标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有人觉得价钱太高……大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一条人命,难道二十贯都不值?还有听闻有人以九千岁的血治病,一方一百贯!大人为何不去把那人抓起来?”
这一番话下来,周围的议论渐渐小了,嘲笑声逐渐消失。
百姓脸上剩下的只有疑惑和不信。
这还是那个书呆子白宋吗?
跟以前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不是他说的话多好,而是他身居公堂,临危不乱的气度。
就凭他站在堂下笔挺着腰板就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柴县令扶了扶自己的官帽,眼神中也没了先前的戏谑,倒是有几分惊喜。